水麟将盖在头上的披风拿下来,瞪了残戈一眼,换来残戈爽朗的笑声。
残戈大手指向市中心一栋较矮但楼面特别宽的宅邸,那栋建筑物所用建料与其他房子不同,是颜色较浅的石材,数十根立柱撑起整个楼面,看上去雄伟壮观。屋檐处有块菱形雕刻,用浮雕的方式刻出一个椭圆的黑盾。
“那应该是止阳盾的家徽,跟士兵头盔的标志一样。”残戈说,“听泉的说法可以判断,止阳盾虽然指掌军事,但是因为政治掌握在狼弓手中,他们并没有军队的绝对命令权。止阳盾要打破这个局面,不能仅仅指望霞剑下一任掌权人的青睐,否则霞剑最后朝狼弓靠拢,他们会措手不及。”
终于将披风穿好的水麟梳理打结的秀发,之前不曾留意,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长,再不剪短就得绑起来。
想归想,水麟只是将金发收拢到披风内,点头应和残戈的话,“你觉得我们若要在这里走出一条生路,能怎么办?”
关注边境市的局面对水麟而言,最重要的是任沙的未来去向。从市政服务所一无所获回到大酒荒旅馆遇见泉之后,水麟就在想任沙的战力能不能在这个局面中找出生路。任沙作为开拓团本身具备的能力,首先最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投靠止阳盾家族,然而泉谈到止阳盾时表露的不悦神色,让他怀疑止阳盾家族私底下恐怕有交易琉璃泉人的勾当,泉所谓的“逃”,恐怕意思正是从止阳盾家逃出来。
就算水麟跟泉素昧平生,光这样的联想就让水麟对止阳盾产生负面印象。
“我跟玄飘可以参军。”残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或者我们去找狼弓跟霞剑向他们提出保护协议,他们会需要这个保险,毕竟军力全在止阳盾家族对他们相当不利。”
“你说的没错。”蓦然,一道轻盈的女性嗓音穿过春晓月的寒风,缓缓飘至他俩中间,水麟跟残戈不约而同朝声音来源看去,他们谈话时把音量控制在周遭几步外便听不见的范围,而待在这个范围内的除了他们,就只有一直靠在桥旁、穿戴面纱观赏风景的黑衣女子。
此刻这名女子面向他们,她与水麟同高,黑纱下涂抹蜜色的唇微微上扬,青丝直铺至腰侧,沉重得即使寒风吹拂依然未能飘起。
残戈挪到水麟身前,挡住水麟的视线。
女子伸手压住有飘开趋势的面纱,发出吟吟笑声,“不过,面对这种尴尬局面,我想用别的方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