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戈在桥边捡了块石头扔向河面,水面激起小小水花,圈圈波纹被来往船只拨散,很快地不见踪影。
“你先放开小蓝毛,否则我跟你说完你的手就烂了。”残戈悠悠地说,水麟垂眼对上怜湖恼怒的眼神,果断放开自家妹妹。
“去找苍草玩。”水麟轻拍怜湖的背,怜湖张着一口白牙回身威吓,作势要继续咬水麟,立刻被旁边站着的苍草捞起来。
“苍草你干嘛──放开我!”怜湖双脚悬空,她今天穿着白黑羌皮的厚裙子,苍草支撑着她的腰没让春光外泄。怜湖抓着苍草粗壮的手用力拍打,见挣扎无效就转移战场对着残戈开骂,“都你啦!没事问那什么问题?我今天好不容易可以跟哥哥一起逛街──”
“是玄飘让我带水麟出来闲晃的好不好?”残戈摀住一边耳朵回呛,“妳自己要跟出来,所以是妳打扰我们约会欸?”
“闭嘴啦!”怜湖高声骂道,水麟头疼地叹口气,手轻轻一摆,苍草立刻摀住怜湖的嘴。
“我先带她去逛逛。”苍草识时务地说,他面无表情、轻松自如捞着怜湖往市中心的方向前进,留给水麟一个高大壮硕的背影。
周遭盯着他们的目光这下才渐渐消失,水麟跟残戈不由得心里拧把汗,在郊外还好,到了人潮众多的地方,他们总是街道上最显目的一群。
残戈往水麟踏出一步,拉起水麟被怜湖咬过的手翻过掌心细细检视,怜湖的牙印不深,印痕嵌在水麟掌心最厚的地方压出浅浅的凹洞。残戈长茧的手指轻轻划过那排牙印,麻痒透过掌心传来,水麟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不会痛,湖咬人不会用力。”水麟说。
“她咬我就会使尽全力。”残戈蛮不在乎地答,两只手包住水麟的掌心,“你的手好冰,会冷吗?”
察觉气氛开始往奇怪方向发展的水麟把手抽回来,“不冷。”
“那我们继续。”残戈脱掉身上的黑色披风盖在水麟头上,里头单薄的米色立领衫衣在春晓月寒风的吹拂下,紧贴残戈锻炼多年的紧实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