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布雷坎看到好几颗白荆树上面都挂着不算大的木牌,木牌上用黑墨子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名字。
偶尔寒风吹过,木牌就会随风飘荡,击打在树干上,发出奇怪的声音,显得有些渗人。
这里没有埋葬躯体,勉强算个衣冠冢,是灰杆子亲手建造的“墓园”。
韦·布雷坎不由对灰杆子刮目相看,无论怎么胆小,都不能掩盖他人性的某些光辉,韦·布雷坎道:“木牌上面的字也会灰杆子先生写的吗?”
灰杆子挠着头道:“我也是在公共学堂学的,不过我天赋很差,许多字都是请教那里的孩子们。”
韦·布雷坎再次诧异,道:“勤奋而好学,你已经比许多人都要强。”
灰杆子露出羞赧的笑容,把手中写有“大黑牙”的木牌挂在一颗笔挺的白荆树上。
这里的木牌,其实就是灵位啊。韦·布雷坎心里感慨着,缓步从白荆树旁移动着。
木牌上面的名字大多取的是外号,如大黑牙。
他的视线在几块木牌上移动,突然,他的目光凝住。
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贝特先生。
这里面的名字都是自灰杆子亲手写上去的,不过最后一个名字明显写得更加的工整清晰,很容易就分辨出是贝特先生。
这块木牌显得很陈旧,在这里至少挂了好几年,应该是正好碰到同名的人了,韦·布雷坎忍不住地想,于是问道:“这位贝特先生也是你们的伙伴吗?”
灰杆子惋惜道:“是啊,贝特先生虽然很年轻,却是一位技艺精湛的冬猎者。”
韦·布雷坎问道:“他的全名叫什么?”
灰杆子摇头道:“不知道,我们都是叫他贝特先生,不过我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
韦·布雷坎一愣,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灰杆子脑海里浮现出当年那位小姑娘的身影,露出回忆的微笑,道:“在公共学区的时候,贝特先生的妹妹教我的。”
韦·布雷坎的神情变得很古怪,问道:“迪莉娅·贝特?”
灰杆子连忙点头,惊讶道:“您认识迪莉娅小姐?她真是一位善良的小姑娘。”
各种念头涌现心头,韦·布雷坎不由有些出神,他很难相信,迪莉娅的哥哥早就已经死去。
可是,如今迪莉娅口中的“小贝特先生”是谁?
“魔术师先生,我写好了。”灰杆子在地上用小石块写了一个名字。
韦·布雷坎闻言,低头看向地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亚伦·贝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