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锡予站稳了身子,手中仍死死拽着那块轻纱,那顶帷幔则无力的垂在他手下。
夜风张扬,吹的沈鹭清墨色长发肆意张扬,她仍背对着金锡予,有些惊慌地去拢那没了约束的头发。
她不敢转身,只能微微偏头,用侧脸一只眼飞出一记眼刀直戳身后的金少爷。
此仇不报非女子。
金锡予被那一只眼迷了心思,如此熟悉的眼睛。
他虽准备充分,但还是不如经验充足的沈鹭清。
一颗烟弹在眼前炸开,灰色烟雾顿时迷住了金锡予的眼,这眼里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刺激的他眼泪直流。
房下的侍卫们姗姗来迟。
“少爷。”
金锡予一边擦眼泪,一边回道:“退下,我无事。”
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沈鹭清带着伤和一身怒气赶回了院子。
云知雨焦急地迎了上来,却被沈鹭清匆忙推开,“快回去,金锡予很有可能会追来。”
金锡予拿帕子一边擦泪,一边飞身落到了云知雨的院子里。
他并未朝主厢房而去,而是直奔沈鹭清的偏房。
掌风一拍,门应声而开。
正在梳头的沈鹭清被这动作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梳子都抖掉了。
她又惊又惑,声音打颤:“少爷为何月半来我这里?”
金锡予却不会被这么轻易就打发,他跨步进门,走到沈鹭清面前,抓起她的一缕头发,登徒子一般嗅了嗅。
“就是这个味道。”金锡予自信满满。
他一抬头,眼眶微红,挂着泪滴。
沈鹭清一愣,“我三日未洗头,竟将少爷您熏哭了?”说着,便要作势下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金锡予双手扶住她要跪的身体,双眼直视那一双还带着惊恐的细长眼睛,缓缓开口,“欧乌,我知道是你,不必再装了。”
事已至此,也无退路了。
沈鹭清嘴角一勾,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没了那些假惺惺的伪装,倒真诚了不少。
“少爷如此聪慧,欧乌也无法再藏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金锡予未撤回自己的手,反而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了沈鹭清整张脸。
好一会儿,他才似笑非笑地说:“我仔细瞧了瞧,姑娘不丑,但不如我。”
沈鹭清听完差点气晕过去,这自恋少爷,简直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