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锡予抬手一点,沈鹭清身体就动弹不得了。
罪魁祸首轻声说道:“可不要自己解开,金府侍卫就在外面,你动他们便动。”
沈鹭清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后槽牙都快要磨平了,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任人鱼肉。
金锡予看她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如春风吹动湖水,层层涟漪。他好整以暇:“你家主子是谁?”
昏黄烛火下,金少爷的脸上拢上了一层橘色的暖光,柔和的像邻家哥哥一般。
沈鹭清挤出了一个笑容,“少爷这话欧乌听不懂。我是姑娘的人,姑娘又是您的人,这样算来,您就是我的主子。”
果然嘴硬,金锡予手中的玄铁扇轻轻敲了一下沈鹭清的脑袋,“扯谎。”
他的力道虽然不重,但是那扇子坚硬无比,敲到脑袋上,也是要鼓个包的。可怜沈鹭清又动弹不得,生生的受了这一下。
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稳了稳心神,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开口说道:“没错,奴婢是会些拳脚,打小就学的,为的是护我家小姐周全。”说完,又带着几分讥讽地继续说:“少爷你妹妹什么德行你也应该清楚,她几次三番来扰,我家小姐忍气吞声,我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想着教训她一下。不曾想,刚动手,就撞上了您老这尊大佛。”
她的话与云知雨那日说的确实相符。
“那你为何又要守在我父亲书房里?”金锡予问。
沈鹭清一脸茫然:“奴婢并没有去过老爷书房,又怎会守在那里。”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跟着维鸠学了不少。
然而金锡予心里早已经料定了她就是那黑影,自然不会听她的。玄铁扇略带轻佻地缓缓挑起沈鹭清的下巴,然后一路移到她的喉咙。
他语气柔和,却听的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语罢,专注地看起了沈鹭清的眼睛。
要是真死了,倒是可惜了这双漂亮眼睛。
沈鹭清死人堆里打过滚,知道金少爷真的起了杀心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来今天是瞒不过少爷了。”沈鹭清与他对视,“我的确不是什么云家丫鬟,而是三皇子的人。”
金锡予听闻,神色一变,玄铁扇不由得放下了。
“我知道少爷必然疑惑,明明老爷已经和三皇子成了盟友,怎么在金府又安插了眼线。”
“金老爷狡猾,我家主子对他也并不是十分信任,因而派我来监视。”
做这些见不得的事的人,心中的猜忌从不会停,沈鹭清这一通胡扯,赌的就是金家和三皇子之间的互相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