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山。
拓拔盖几乎趴在马上看到燕然山模糊的身影,对身边的鲜卑贵族道:“咱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接下来就看单于的部署。”
跟在拓拔盖身边的鲜卑贵族十之八九都不知所踪,只剩数百精锐骑兵,他们听到拓拔盖的话精神猛地一震。
行不到十里,便遇到檀石槐麾下的斥候。
拓拔盖被引着进入燕然山中,檀石槐的牙帐矗立在山脚,拓拔盖看着熟悉的牙帐热泪盈眶,看到檀石槐更是老泪纵横的爬到檀石槐脚下:“大单于,老臣无用,西部鲜卑数十万众如今跟随某来得只有数百骑,老臣是鲜卑的罪人呐!”
檀石槐也没想到拓拔盖会如此残,不过拓拔盖毕竟完成了任务,也达到檀石槐的要求,西部鲜卑贵族十去七八,只恨拓拔老贼没死。
檀石槐忙把拓拔盖扶起,亦热泪盈眶道:“老大人,辛苦你了,你不是鲜卑的罪人,而是鲜卑的功臣,大鲜卑帝国将永远铭记您的功德,你且休息,看本单于如何大破汉军。”
“多谢单于。”
拓拔盖心里一凉,十数年了,檀石槐称拓拔盖从来都是您,这回称你,看来这次不论汉军胜败,鲜卑帝国再无人能掣肘檀石槐了。
拓拔盖想着,精神一松竟晕了过去。
毕竟是古稀之年,十数日的奔波,疲累一下击垮了他。
拓拔盖的昏迷引起牙帐一片慌乱,檀石槐忙让巫师给拓拔盖治疗,此刻他多希望拓拔盖一病不起。
“勒石燕然。”
田晏督率万余屠各胡骑来到燕然山前,回首对屠各胡部大人醯落,道:“醯落大人,只要顺着马蹄印追过去,就能马踏燕然,你应该知道刻石燕然的故事吧!”
醯落重重点头,窦宪刻石燕然,匈奴帝国最后的余晖也消散了,他自然明白。
“某能刻石燕然,某必保举你为屠各单于,与匈奴单于等。”
田晏意气风发的对醯落道。
屠各胡是匈奴的一个别支,如果能跟匈奴等,那屠各胡就内附中原,再也不用跟天争食,随季节而动,而是享受中原之繁华。
醯落顿时道:“田校尉放心,外臣必拼死助校尉完成此伟业。”
“哈哈哈!好,好。”
田晏大笑,挥着马鞭道:“儿郎们,这里就是最后一战,此后你们所劫掠的财物、奴隶都归尔等所有,尔等还可以于关内置田。”
匈奴与汉人差别就在于,汉人有田,靠种植吃饭,匈奴靠天。
屠各胡顿时士气高涨。
燕然山,某处山谷中,三万鲜卑胡骑,人皆八尺有余,各持强弓、箭满壶,弯刀在腰,显得极其威武。
檀石槐骑在一匹异常俊逸的纯黑色宝马上,亦作一般打扮,举着象征着鲜卑最高权利的狼牙仗大声疾呼:“尔等皆为吾鲜卑勇士,外面乃汉军之奴隶,十数日长途奔波,人困马乏,尔等可敢迎战。”
“迎战!迎战!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