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见臧旻疲惫的眼神本不想再打扰臧旻,可王子凡那样一个大才,在死囚曲带着,真是太浪费。
臧旻吐出一口恶气,道:“辎重营乃重地,就把他那个屯都并入辎重营。”
“喏!”
陈容闻言大喜,王子凡整个屯都并入辎重营,陈容身为辎重营的主管,怎么用王子凡那就是陈容的事了。
翌日,大军只行三十里便安营扎寨。
王玢整个屯都接到命令并入辎重营,皇甫萦听到命令脸都绿了,如果不是军令不可抗,皇甫萦都想跟张杨好好辩论一番。
不过整个屯都有些兴奋,战功固然人人喜欢,可立功是要死人的,而入辎重营虽然苦些可性命无忧。
王玢脸色有些苍白,如果他没记错,这场战争的结果是“丧其节传、辎重,仅数十骑返”。
辎重恐先于大军被毁灭,不然莫说三万骑就是三万头猪也能跑出大半。
后汉书短短几十字,就把这场惨烈的战争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可王玢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并不简单。
因为三将破弹汗山单于庭,又出塞两千里才大败亏输。
“子凡兄,某等你可是等的好苦啊!”
皇甫萦奉命前来辎重营报道,陈容却撇下皇甫萦,径直走到王玢身旁欢喜的说道。
“陈掾史?”
王玢苦笑,跟着死囚营也许能逃命,跟着辎重营,这完全是个大累赘好吧!
“不必那么见外,叫某德宗即可。”
陈容有些自来熟的拉着王玢出列道:“走,走,跟某去看看新制的水囊。”
王玢无奈只能跟着陈容离开。
皇甫萦几乎瞬间明白自己为何会来辎重营,眼睛如刀子一般看向王玢,如果目光能杀人,王玢此刻已经被挫骨扬灰。
他,皇甫萦如果想要躺着立功,又何必来臧旻军中。
好不容易进了死囚曲,就这么轻易又被调入辎重营,王子凡,某可记住你了。
王玢拿着陈容制的牛皮水囊,倒也像那么回事,只是囊口膻腥味太大,王玢只闻了闻就丢在一旁,道:“这膻腥味也太大了。”
陈容连连点头:“是啊!故有没有他法可去腥味。”
王玢愣住,他能知道如何制造牛皮水囊,还是拜历史小说的缘故,去腥,抱歉,他真的不记得。
好像是用硝盐去腥,可亚硝酸盐有毒啊!
王玢无奈摇头。
陈容略有遗憾,不过也在情理当中,道:“没关系,行军当中有水喝已是不易,有点腥味也是可以忍受的,就这也不能人手一支。”
陈容感叹,这次出塞作战实在是太仓促,仓促到各种物资都缺,三军主力分别是匈奴胡骑,屠各杂胡与乌桓胡骑。
行军绝不是小说里写的那样,一日数十里乃至上百里,尤其是骑兵行军动辄两三百里。
可见臧旻行军,每日三十里,早晨三更造饭,五更出营,日过中则避暑,日偏西则扎营。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就有天使至,臧旻接了圣旨,不得不全力行军,时丝绸内衣只制成两千套,水囊三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