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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升至夜空正半,星光稍暗,正是晚间刚过九点的时分。
饱餐一顿又洗了个澡的楚丘牧正伏在桌子上,认真的描画着那张名为龟虽寿的一品灵符的模样。
经过一个晚上的学习,虽然还远没有到可以正式绘制灵符的程度,他也算是对制符这项很有钱途的职业有了大致的理解了。按照天妖的说法,习惯画笔和符纸尺寸后,要追求的就是名为一气的奇妙笔法了。
如果做不到一气,那就永远也无法使用真正的绘笔画符。
制符对于修为的要求虽然不如炼丹、炼器高,但也绝不会低于筑基练气的境界,如果不是有天妖这么一尊大神在,楚丘牧想制符入门,至少还要花上几年的光景,除了笔法,修为也是他有所缺陷的一方面。
“天妖兄啊,不是小弟我不放心你,只是这事儿确实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在白纸上画完又一张龟虽寿后,楚丘牧挺直腰板,稍作歇息,不由得又聊起了先前天妖所提起的那个话题。
“我如果要害你,而且确实有本事害你,不会假惺惺的找这么多借口和理由。”
神海中,重新坐回无字碑上却没有受到任何抗议和不满的天妖语气诚恳的答道。
“万一天妖兄你是还差一口气儿,就等着我放开心神不反抗呢?”
抓了抓下巴,楚丘牧想起农夫与蛇的故事,不禁有些犹豫。万一他就是那个农夫,这个故事就差把蛇往衣服里塞的一段呢?那他岂不是自己找死了。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向来不擅长以诚意服人的天妖说了一句,又沉默了起来。他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向楚丘牧证明,他是真的没有加害他的心思和能力。
“…你是不是假的天妖兄?怎么语气这么和蔼可亲。”
想着天妖说的这几句话,楚丘牧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是不是我脑袋里的另外那个人?”
想起来最开始时天妖是自称我们,楚丘牧用自己丰富的想象能力慢慢联想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然后。
“…是不是非得我一巴掌把你打成两瓣开花的傻叉你才知道我的情意有多真?”
被楚丘牧的这两句话呛了一下,饶是天妖已打定决心客气相待,也不由得出声回了一句。
“……这才是我的天妖兄嘛。”
楚丘牧先是一愣,随后才松下一口气来。
“别他妈瞎想,那块破碑不会说话。”
天妖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说之以理,动之以情,晓之以利。但他还没开口,楚丘牧便突然出声问道。
“天妖兄,你有没有听过青帝这两个字?”
“青帝?”
被楚丘牧这一声问住,天妖想了想,随即低头看向身下的无字碑,但就和他一样,无字碑对于这个词汇也是茫然。
“北天星域有天下五帝的说法,不过其中并没有青帝。”
天妖摇了摇头,帝这个字在修仙界用的不多,自上古魔帝现世祸乱三十余星域之后,更是少见。近代以来,纵使修为足够称帝而不为他人耻笑者,也往往不会使用这样一个因为历代称帝之人显得杀伐决绝气息过重的字眼。
【澜沧域有位自号青天大帝的魔圣。】
仔细的想了有一会儿后,无字碑上浮现了这样一句话,不过就连无字碑本身,也不觉得这两个青帝之间会存在什么关联。澜沧域是距离人类星域最远的魔域,纵使是大圣,想要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在地球上留下些什么痕迹,也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