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竟以洪芳最多,打开兜囊一看里面瓶瓶罐罐一大堆。可惜先前在争斗中打碎了许多,当中夹层用油布封着两本老书,纸张斑驳一看就知非今之物。当先那本封页磨灭无名,记载着许多奇药秘方、毒水淫丹的配炼方法。
陈风笑心说:“这老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原来是跟这上面学的。唉,也不知他教我的蛊虫压制之法是否真切!”旋即又恨恨道:“哼,老子以后若再胡乱吃别人的东西,便是狗娘养的烂王八!”
另一本写有三字《御兽术》,陈风笑呵呵笑道:“原来是跟猫、狗、老鼠打交道的,怪不得这么变态,我还以为是上一本书教坏他的呢。”
曾平囊中却无这么多的奇怪什物,除了一些珍贵丹药,剩下的就只有一本书和一把尺许长的封鞘刀子。陈风笑见了刀子双目一亮,也顾不得血肉污秽,探手抹了几把,这才看清真容。却是一把“漆鞘黄金玉莊刀子”,精美绝伦制作考究,把用斑犀,鞘使金镂。抽刀出鞘,刀身与把等长,通体用玄铁制成,亮如秋水寒光湛湛。
正巧旁边有一块颇大庭石,止不住手贱脚痒挥匕斩了一下,“嗤”的一声硬石被齐齐切开,如斩朽木糟粕。陈风笑登时雀跃,随手又耍了两下,这才小心揣到怀内。
再拿起那本书翻开来看,略读几句才知道原来这是讲术数的。想想也是,以曾平狡诈多疑的性子,如何不提前做好功课。可惜他杀孽太重坏事做尽,连自家兄弟也反水害他,若不其然这会儿躺在坑里的免不了有陈风笑一个。
陶远成更无什么稀奇东西,除去些许疗伤祛毒的丹药,秘册却有两本,一本是讲轻功身法,一本是讲数术五行。他原先在石林迷阵时候手中拿有一面辨位磁盘,陈风笑倒是眼馋的很,可惜此物被他贴身藏在怀中,争斗时候早被拍了个稀巴烂。陈风笑当下好不懊丧,心说:“这人真是他娘的臭穷鬼!连本正儿八经像样的功行秘法都没有,真是太不像话啦!”
他哪知道像曾、洪、陶这等境界的人物,都是万中无一机敏聪慧之徒,为防他人窥伺,多数秘法早便被他们强记在心,怎会带在身上到处招摇?
陈风笑当下把诸物尽都收到床边大匮里面,以待慢慢辩识。方收完忽然又想起屋内床上那位,心里暗说:“这老头还算不错,没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折腾人,老子好事做尽去把他埋了去!”他可不想跟个死尸同睡一屋。便迈步进到屋内卧室把“懒馋先生”的遗蜕,用身下衾被、莞席裹成一个大粽子,抱起来就往外走。
方转过身去,忽听脚下“咯嘣”一声闷响,继而就有“轧轧”机簧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陈风笑闻声全身登时寒毛炸起,心中暗悔自己太过疏忽大意,想是不知觉中触动了什么机关。他不是那些没经事的雏哥,知道凡是机关埋伏都有后手,一旦中招,首要的就是凝神静心原地察看思考对策,万不可瞎突乱撞失了方寸。惊惶之间声响忽止,竟自床榻中“吧嗒”弹出一个一尺大小的铁函。
陈风笑见了,长舒一口浊气,暗道:“这个老头好能摆弄人,也幸亏是我胆大,换作他人非得吓个半死不可!嘻嘻,也不知道这铁函里面有什么珍贵宝贝,先让老子看看。”
伸脖探脑四面张望,见铁函口沿紧闭并无锁具,心中暗思开启方法。只是“懒馋”死尸在抱,实在不好半途而废,便道:“老头呀,老头,你可别诳我!这里头要是没什好东西,老子便把你丢在溪里喂鱼去!”
这也是他故意长了一个心眼,要知道先前教训还历历在目萦绕耳旁。洪芳在卧室之内,为了那个破铁盒子被曾平偷袭,直打的吐血不止差点没爬起来。以他现在的功力,胡乱来一个,随便给一巴掌就能打他个半死,不管怎么说还是性命要紧小心为上,越是宝物在前越是要沉住气,便头也不回的抱着“懒馋”尸体出门而去。
过不多时陈风笑才悠悠回来,进门来探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床上铁函盖子,不知何时竟被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