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笑听了心神剧震差点没吓尿,连连摆手大喊:“莫急,莫急!我人小力微又呆又傻,哪能担此大任!不如让熊前辈去做,他功力高强……。”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吞吃这个要命的蛊虫,什么‘懒馋先生’、‘贪吃婆婆’的,在他看来自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当下心中大悔自己不该贪功冒进,轻涉险地。如今想走怕是走不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是振臂失力欲哭无泪。
不待他说完,曾平呵呵笑道:“笑小友想必你也知道,欲取先予的道理,众人聚力各自都需牺牲一下不是?此物虽是说的恐怖,但只要你紧守心口不违誓言,自然没有半点妨碍。待到此事办妥当,有母蛊在这,自然会给你把它解了。难不成你信不过老夫?”
陈风笑见他双眸咄咄寒光冷冽,言语笃定不容违抗,心内不禁惊惧,心下愤恨:“以大欺小老不知羞,老子死也不会遂了你的淫威!”颓然叹道:“哪有,哪有!前辈既有吩咐,小子恭敬不如从命!”
曾平拊掌笑道:“甚好,难得笑小友判决果断!我曾平在这处把话讲明白了,只要你与我们勠力同心,断不会因你人小力微欺辱于你的!”
陈风笑心说:“真是‘骚狐狸放不出好屁’,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呢!”虚情假意客套两句,便走上前去接过阳丸,与曾平击掌盟誓各自服到肚内。
说也怪这药丸方一落肚,就觉心神之内如虎豹在侧跃跃不安,先前盟誓的每字每句都重逾千钧沉坠难言,此中感觉颇为玄妙,言语难以描说。好在其余诸如丹田、经脉都是静寂平和,一如先前没有半点影响,他从来都是洒脱性子,见没什么大事,心内暗骂几句也就不去想这些了。
做完这些诸事已定,只待要洪芳的‘弈兽散’炼制完毕,陈风笑缩骨秘术稍成之时,就可择日启程共赴秘境。一时言笑晏晏各自欢喜,待饮满茶汤,众人才各自散去。陈风笑被一个聋哑残仆领到后院一处厢房住下。进到里面才发现这处宅院真是富丽堂皇,便如厢房之内也是银灯莞席、帷幄垂壁,说不尽的华美豪奢。
陈风笑好奇心动当下在里面流连摸看啧啧称赞,过不多久,忽有残仆‘笃笃’敲门来请,看他手势似乎是有人来叫他过去。便掩门随行,穿廊过壁在一处四方小院中站停住。院不大,长宽两三丈余。当庭置了一方百窍美石,根隙间斑驳生着几株绿兰,茂密之处歪歪扭扭探出一株苍虬老梅,前后左右写意如画。正看中,忽听正堂有人喊:“笑小友,莫在外站着快进来吧!”听声辨音正是洪芳。
陈风笑施施然进去,只见洪芳正盘坐在东首锦榻上,就着一架四足书案执笔书写,便小心走到近前躬身道:“洪前辈,小子来迟,万兀怪罪!”
“唉,我等江湖中人莫讲这些虚礼,上前来坐!”洪芳拍着锦榻佯怒斥责。
陈风笑心说:“你道老子喜欢给人当孙子,在先天境以上的宗师面前装大爷,这不是嫌命长嘛!”也不敢坐实了,半欠着身子嘻嘻笑道:“不知前辈招小子过来,可是为了那‘弈兽散’药方之事?”
洪芳正色道:“正是,方才你也听见了,我等时间紧迫丝毫耽搁不得。这里面很多东西都需要你亲自去采买,有些更需现场炮制。自现在起我不用言语,所有东西尽都写在纸上你仔细看好啦!”
陈风笑点头应是,凝神细看。提笔方写了一个字,洪芳忽道:“这处可真是昏暗的厉害,你去把帷幄撤去窗户打开。”
陈风笑依言去做,刹间屋内阳光透射,照在锦榻书案上面,亮堂堂的耀眼。
“甚好!”
陈风笑心说:“这老小子眼睛坏了吧!”规规矩矩又回到先前坐处继续去看,洪芳下笔如飞,顷刻写了几味药名。陈风笑探着头正记得用神,忽然之间墨字变化,竟写成了一句话:莫要声张,如原先一般便是。以下老夫不管写什么,你应心平气和万兀惊慌声张,否则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