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眉头又皱起来,看向白英:“那你们为何会跟顾二少爷在一块,还遇到了这些人的伏击?”
少女眼眶更红,心有余悸地轻拍心口:“照例出门采药,一出城却遇到了泼皮妇人医闹,非说是我家的药治坏了她的脸她用带的护卫们挟持了我们,到了这峡谷外却下了马车逼我们先进去,还好我们带了个功夫不错的伙计,趁其不备将那些护卫们打晕李代桃僵用我们的马车将那妇人运了过去”
她一指峡谷中被射成马蜂窝的马车遗骸:“结果大人也看到了”
“顾公子是被他家的刁奴骗来的,到了这峡谷外面听我们说了这桩骇人之事,正唏嘘间,那刁奴却忽然出手伤人,顾公子武艺高强反杀了他,从他袖中搜出了袖弩,这才知道那时的凶险”
少女语调抑扬顿挫,柔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欲哭未哭的忍耐,美丽的面庞上惊惧惶恐的神情让人生怜,县尊带着的衙役以及魏冕手下的卫兵们见状都软了心肠,眼珠子恨不得长在少女身上。
县尊听得也也是脸色越来越沉。
“那依你看,是什么人做的?”
他看过去,目透审视。
“定是曹家!”少女激动起来。
“为何?”县尊目光沉凝。
说曹家的人伏击顾定延他且能信一信,可这么巧将两帮人聚在这里一同杀掉,这是不是说明,这成奚堂与顾家有什么关系?倘若如此,这白大夫出面做的证词就一个字都不可信了。
少女声音渐渐愤怒起来:“当然是他们了!民女来阆中时日甚短,除了曹家,可没什么仇家。那日民女店里的药失窃,就是曹家的人干的!”
县尊一愣。
这桩事他倒是头一次听说。
为首的黑衣人神色古井无波,似是全然没有听到。其后被绑着的那位却嫌恶地看了白英一眼,一脸不屑。
“那日曹家的人先是从民女雇的女账房,一个带着幼女过活的寡妇手里抢了账本,夜里又派了人过来偷盗,民女医馆里只有这一个会些功夫的伙计,他只得暗暗地跟着,便跟到了曹家原先想着曹家势大,民女便不敢张扬,只求了大人做主让小人不能打着成奚堂的名号为非作歹,倒不想他们竟然还有这么狠辣的后招”
“锦绣之家内里却龌龊至此,怪不得听说曹家的大夫人夜里撞了鬼被吓成了中风!”
呃。
县尊眨了眨眼。
这个他也尚没听说过。
突然,先前被顾定延指认是曹家之人的黑衣人面色涨红,大叫:“放屁!分明是你把人打成重伤扔在夫人面前把夫人吓到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愣住了。
这话他明明是在心里想的,怎么会喊出来了?
“哦?你不是说你是山匪吗?怎么知道这些?”
白英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
县尊暗暗摇头。
得,不打自招,又有那私藏袖弩之罪,看来还真是师出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