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眼看着离元宵近了一半时间,商铺纷纷开门营业,春寒料峭,天空被一层乌云笼罩。
覃云还是没有找到。
侍卫已经搜查了整个青州城,从除夕到初七,青州城未得安宁。
平民百姓还好抱怨,毕竟所谓公主离他们实在过于遥远,皇宫中大大小小的主子就没法子抱怨一分了。
起初的几天,她们也是着急的,可覃云已经失踪了整整七天,还不见劫匪以此要挟什么,她们也就渐渐的不关心这件事了。
不然怎么说宫中的人心最是要不得呢?
覃祯也派人找覃云,甚至还拜托了自己熟识的几个朋友。打听了很久的时间,从除夕一直找到了初七,也没有打听覃云的半分消息。
这一日,按照皇宫中的惯例,皇子们可以随意进出宫门,一大早,覃祯就带着绛月出门去找谢靖言。
他知道,谢靖言有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能够看到过去发生的事,只是在皇宫时,他不敢告诉皇帝和覃昭,怕他们一时过于着急,反而伤害到谢靖言他们。
谢靖言和韩濯还住在悬济堂,覃祯去过一次,因而很快就能够找见他们。
不用覃祯多说,谢靖言也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只是,他现在就是想帮覃祯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三生秘境不是凡人能常去的地方,再怎么说,那里曾经是神界的领地,是上古神境。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师父?”谢靖言虽心中不忍,还是谢绝了覃祯。
“师父他不会管这些事的,再说了,我师父他……他只是个术士,哪里有办法帮我找阿云?”
显然,江宁对覃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江宁用心良苦,谢靖言也无法向覃祯拆穿江宁,只能叹口气。
韩濯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她依稀记得覃祯是有一位师父来着,好像那人跟苍溪山上的江师叔同名同姓。之前韩濯就一直想见见他,无奈到了青州两月多,还是未能看到高人的庐山真面目。
“我认识一位江师叔,也是单名一个‘宁’字,他是个很厉害的人。阿祯,我倒是真的好奇你师父和我江师叔比起来哪一位会更加厉害。”
“别想了,他们就是一个人。”谢靖言在心中默念,原本他就不是个心里能藏住事情的人,自从遇见韩濯,遇见江宁,他的心里藏了很多的事。因为之前的约定,这些话,他都无法说出口。
“我师父只是个术士。”覃祯谦虚的说。
谢靖言默默的喝了一口茶,他不想在卷入这场话题中去,以防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
就江宁那个暴躁脾气,谢靖言说错了话,在他面前绝对讨不着一分的好。
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言语。
覃祯与韩濯说了一会子话,韩濯越发的觉得,覃祯口中的那个江宁就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一位。
可是,有些地方,又很是不像。
不做他想,覃祯出宫就是来找谢靖言帮忙的,既然谢靖言不肯,那他也该回去了。不然让宫中的人知道了,还以为他没把覃云的生死放在心上,没心没肺出来玩呢。
覃昭又是个爱多想的,到时候,他可没法子与覃昭解释。
覃祯要走,谢靖言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也不留他,从一旁拿了被熏的暖烘烘的披风过来,交到绛月的手上。
绛月为覃祯系好披风,乖巧的跟在覃祯身后一言不发。
覃祯与两人道别,哪成想,刚刚踏出悬济堂的后院,一支短箭犹如飞鸟,朝着覃真的面门直冲了过来。
绛月惊呼一声“小心”,眼疾手快推了一把覃祯。
“噌”的一声,短箭钉在了门框上,箭尾抖动了几下,之后便纹丝不动。
可见射箭之人的臂力。
是谁要害覃祯?谢靖言朝着箭飞来的方向追了过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他睁大眼睛往四处张望,悬济堂所在是青州城的主干道,后院朝东,街道纵横交错,加之夹道,要是真有人想藏起来,真不是一件艰难的事。
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覃祯。谢靖言也不敢多加逗留,怕中了人调虎离山的计,见寻不到认,便折了回来。
覃祯发现箭头上被绑了东西,他拔下短箭,取下小小竹简,从中倒出一个卷成圆筒状的纸条,展开,一行清秀的字迹映入他眼中。
“要想救覃云,一柱香之后,天香阁见。”
寥寥几语,就说清了来人的目的。
覃祯有些不懂,为什么是天香阁?
韩濯和谢靖言在疑惑的问题却是:覃云不是覃昭的妹妹吗?这人怎么不去找覃昭,反而找到了覃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