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二人刚至青舍院门前,还未绕过去,便见到西边小径上,有一人从止水居后走出来,原来是苏望图离了宴席,与清和走的不是一条路来这青舍。
人既到了面前,清和少不得要停下脚步,与他说上几句。
苏望图看见了清和,只瞧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一株尚未开花的梅树下,水色衣裙飘扬似洛神仙子。他心念一动,快走几步。
到了清和面前,便是她先笑着开口:“本想着今日怕是不能与望图哥哥说几句话了,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苏望图颔首,笑意乍现,“今天你是主角儿,难免会忙碌一些。我听说晚上萧伯母还准备了许多节目,怕是会很热闹。”
“是了,不仅有寻常的歌舞表演,我长姐也有才艺展现。”清和笑的如一抹春日清阳,“望图哥哥和诸位男客饮了酒,还是休憩一下,夜里才能好好尽兴。”
苏望图眼底爱慕涌动,缓缓道,“那就听清和妹妹的劝告。”
如此两人散开,自是不言。
清和回了攻玉阁,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解开脖子上白野狐皮大氅系绳交给松月。
溶月迎上来一面笑嘻嘻奉上热茶水,一面道,“小姐去了半日,可惜庆善堂人太多,还要留我在咱们院子里安排制备,前面的热闹声可是把我羡慕的不行!”
清和便点了点她的鼻子,假嗔道:“数你活泼!一颗心绑也绑不住,整日里想着往外跑,我看啊要把你嫁的远远的才好!”
溶月笑道,“什么嫁人的话,小姐果然是及笄了,这种话成天在嘴里翻来覆去的说,您是嫌我和松月烦了,可也不能没有陪嫁丫头不是?”
清和又羞又恼,说,“你便是满嘴胡话,我何时翻来覆去的说过,都是你日日在我耳边絮叨多了,我才耳濡目染学会了。”她顿一顿,故意道:“陪嫁丫头也不是非要你不可,我带松月一个,妥帖稳重,不知比你这个机灵豆子好多少。”
“小姐跟溶月拌什么嘴,她从来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松月笑着过来,“但是旁的不说,今儿宴席上恭郡王突然给您祝酒,可是把奴婢吓了一跳呢。”
清和目光沉了沉,说,“我也觉得意外。虽然他与哥哥交好,可我却与他并不相熟。他话说的圆满,到底是把我变成了众矢之的。”
松月犹豫道,“既是这样,郡王是为了大公子的情分,或者借住咱们府上的礼貌,说几句吉利话儿,也不算奇怪。但愿是奴婢多心了。”
溶月一贯机灵,听清和与松月说了半饷,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便道,“旁得不说,小姐今日及了笄,便是可以正经议亲的小姐,不可再与外男常常来往。奴婢仔细瞅着,大小姐这几日安静的紧,还指不定憋什么坏呢。”
清和便安抚她,道,“再怎么说今儿不是寻常日子,姐姐就算再看不过我,也不会在众多宾客面前使什么手段,毕竟是一家姐妹。如果做出什么事来伤及我身,她是我的长姐,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松月皱眉道,“但愿大小姐如您所说,重要的场合下能拎得清一些吧。奴婢今日心中总是不大安宁,仿佛会发生什么事儿似的。晚上还是让溶月也陪您一起去,歌舞杂乱,也好照应。”
清和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