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间,有俩少年走过来,俩个年岁相仿,刚满十一。一个生的偏高,有四尺半,双眼如剑一般犀利,俩稍的眉毛,浓密乌黑,快要连城一片。鼻梁如卧虎背脊,直挺挺的。另一个少年稍矮一些,只有四尺,眼角上扬,目空一切,高傲地看着徐番昌。二人腰配短剑,背胯弓兵,背一灰色布袋,里面装满了箭头。
稍矮的少年一副轻慢的口气,问道:“你是哪来的小儿,怎么敢在我栖霞岭打猎?”
徐番昌满嘴油腻,口中还有没嚼完的兔肉,吞吞吐吐说道:“我是惊……”正说时,突然觉得不妥,若对方知道他是惊风堡少堡主,定会逼问他错位挪形的下落,那样爹死守的秘籍,到头来落入他人手中,岂不是辜负了爹的意愿?
那少年见徐番昌说不出来,带着挑衅的口吻:“你是不把我骆凛傲放在眼里。”
徐番昌一听姓骆,立即想到了骆家庄,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另一个少年也呼应道:“你是聋子吗?听不到凛傲问你话吗?”
徐番昌试探性的问道:“敢问你又是何人?”
那少年回到:“我乃骆家庄四公子,骆离羽。这片地方,就是我骆家庄的栖霞岭,专属我骆家庄的地盘。”
徐番昌假意害怕,道:“原来俩位是骆家庄少庄主。小人骆番昌,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漂泊到了这栖霞岭,惊扰了贵地,还望俩位少庄主多担待,放过小的吧。”
骆离羽一听也姓骆,也不作计较了,道:“那你趁早离开这栖霞岭,这片土地是我爹爹的习武之地,若是被他发现了,恐怕你性命不保。”
徐番昌也听徐申讲过这骆家庄的事,骆岱扬所习的栖霞剑法,独步天下,原来取名,来源于这山岭之上。
徐番昌忽地坐地痛哭起来,道:“小的漂泊多日,食不果腹,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能够打猎的地方,还被到处驱逐。”
骆离羽也还是个正直慷慨的少年,目光如炬,取下弓弩,一箭射出,只听叟得一声,笔直迅速,刺耳的惨叫声,寻着那声望去,只见是一只野鸡。
骆离羽面无表情,将野鸡捡了回来,送在徐番昌手上道:“你暂且拿着他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栖霞岭不是你久留之地。”
徐番昌缓缓接过,正眼对视了一下,如触电般,不由得往后缩了缩,道:“多谢四公子,这份恩情,番昌定当谨记在心。”
骆凛傲不耐烦:“四哥,对待一个低等的下人,何必这么友好?”
又呵斥徐番昌道:“还不快滚,下次在让我看到你,你如同这手中的野鸡。”
徐番昌从地上爬起来,道:“怎么不学学你哥哥的谦逊,只做个蛮横无理的人。”
骆凛傲正想动手,被骆离羽止住道:“他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可怜之人,咱们也不必为难于他。”
徐番昌听到可怜二字,心中不由得颤抖起来,想不到他堂堂惊风堡少堡主,尽被当成乞丐一般的可怜人。徐番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慢慢走回惊风堡。只一会儿,消失在这葱葱笼笼的树林中。
月色依旧迷人,光晕一圈一圈环绕。淡淡的光芒,照在一个单薄的少年身上,他的身姿,有伟岸,抑或是渺小。没人知道他,前一刻还活在痛失亲人的阴影之中。
骆离羽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徐番昌,感慨一句:人生而无贵,注定坎坷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