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五里地的空间,一坦平阳的榆林境内,任范的人马渐渐压了过来。
相隔五百米的时候,双方为压阵脚,防止突袭,射出的箭支在空中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是没有任何欺假的对射,双方的盾牌上一片冬冬作响。
双方慢慢压住了阵脚,接下来就是一顿抛射,箭支从空中呼啸而下,这是在对话前尽量杀死对方的有生力量。
恐怖笼罩着每个新兵的心。
突然,一支箭从空中飞下,一个士兵还来不及举盾,箭头从他的侧脸横穿而过,把他订在当场。旁边的士兵吓得妈呀一声,转头就跑。这要是引起连锁反应,这仗就不用打了。
傅强怒喝一声,不要乱动,保持队形,一边挥刀将那逃跑的士兵砍死,提着血淋淋的头吼道:”谁敢乱动,这就是下场。“
双方射住阵脚后,旌旗猎猎,两军对圆。
看了华胜的布阵,任范笑都不想笑了,对参谋说道:”这摆的是什么阵,士兵们参差不齐,横不成行,竖不成列,这样的兵能打仗吗!“
参谋看到榆林知府的大旗,傲然挺立在最前面,担心对任范说道:”傅忠就在最前面,这样的布阵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我们要小心。“
任范心里不屑,”他就一文官,还敢带头冲锋不成。“
他不是久经战阵的大才,看不出对放的布阵,未知才是最恐惧的。
正要派手下大将出来打话,就听得对面一阵鼓响,傅忠带头,左刘振,右张略,冲在了最前面。二十二匹战马驮着他的主人,如利剑一般,一下子就撕开了任范的豆腐阵形。
还真被参谋猜中了,这就是不死不休的布阵,傅忠还真的敢带头冲锋。
榆林兵有样学样,在傅强的组织下,高喊着‘保卫家园,寸土不让’,一往无前,如潮水般奔了过来。
这是林三虎的猛冲战术,傅忠心里清楚,三三制也好,猛冲猛打也罢,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法。他提着心,若对阵之人同样不管死活,这个战法还凑效吗!
任范梦里也没见过这样的打法,一下子就慌了手脚。除了声嘶力竭地喊‘顶住,顶住’,他也作不出什么有效的指挥了。
华胜只管往任范的中军冲去,沿途没有一合之将,任范的兵奔溃了。
任范和他的参谋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兵这么不堪一击。他喋喋不休的嚷道:“这是打什么仗,还没搭话,他们耍赖,这个不算”。
手下的护卫却不管不顾,再不逃,命就会送在这里,这哪里是兵,分明是一群杀神。
裹挟着任范,护卫们倒转马头,向后面逃去。一万五千人虽然不是大场面,也分前后左右布阵,后面的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自己的主帅冲乱。
他们不是傻瓜,主帅都跑了,还战什么战。于是,后军变前军,沿着来路,狂奔而逃。
榆林边境的小坡阻止不了任范的奔逃。
落在后面的吴忠士兵,被榆林兵追击,成了一面倒的厮杀,人类本能的兽性被释放出来。傅忠见状,赶紧下令,投降不杀。这边远之地,本来人丁就少,到哪里弄来这样的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