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以买办怠慢切责了户部,并夺堂官俸禄两月,司官及顺天府官俸半年,还令严限办进。
户部尚书杨俊民拿到谕旨,当场就气过背去。众人吓得连忙把他扶到座上,连掐人中带扇扇子,好半天人才幽幽醒转过来。
清醒过来的杨俊民头一句话就喊出:“老夫不干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啊,杨老尚书说完这句,很快人便驾鹤西去……从此彻底不干了,陈蕖人都傻了。
但户部不能没有当家的,要不钱由谁凑?账有谁记?朱翊钧无奈只得重新任命,升户部左侍郎陈蕖为户部尚书。礼部尚书一直空缺,也顺道将礼部左侍郎余继登拔擢为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又升左庶子叶向高为南京礼部右侍郎。
户部尚书驾鹤西去,户部右侍郎张养蒙也跟着递了辞呈,不过被朱翊钧坚决的否定掉了。而后又以光禄寺卿李三才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凤阳等处地方,而礼部右侍郎朱国祚补日讲官。
杨老尚书卒在任上,陈蕖是真想哭……一为杨尚书哭,二为自己哭。
不久,陈蕖即以户部左侍郎的身份,和同样为礼部左侍郎身份的余继登皆上疏辞新命,朱翊钧先俱优诏,再谕其二人俾即视事。
沈一贯因户部无力筹措典礼钱粮之事,频繁上疏,距上次进帖的五日后,再次进帖,极言太仓匮竭。但开篇却先自认罪行——‘臣此月之内,所上奏疏揭贴,至万有余言,自知冒烦,莫此为甚,只缘心切忧惶,不觉谆复,不然岂敢妄渎至尊为哉!’
他自是希望能打消朱翊钧认为君臣之间在做对的顾虑,而且着重强调群臣乞减大典,是为军国大事考虑,并非专门针对皇长子典礼之事。
揭贴入内,虽未得陛下批复,但沈一贯猜,陛下应该能懂他的意思。
他目前独自在阁,已倍感艰难,很多时候只能静候旨意。没有旨意来,倒像是他成天无所事事。而今群臣亦是极少提及册立之事,与之多年前的光景一比,简直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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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万历二十三年,中央朝廷与播州杨氏之间的矛盾便日渐激化,二十三年邢玠总督川贵,改剿为抚,但受奏民阻挠,其子又死于重庆,杨应龙遂加恨五司七姓,进行报复。先是劫掠五司,再索戮七姓奏民,进而进犯江津、南川、合江……
三月间,朝廷决意进剿,起复前都御史李化龙兼兵部侍郎,总督川、湖、贵三省兵事,监理粮饷,巡抚四川地方。二月正逢朝鲜战事结束,朝廷遂调东征诸将南征,刘綎督川兵先发,麻贵、陈璘、董一元相继率兵西向。
五月,李化龙即驰至蜀,驻成都府,统筹平播战事。同时增调浙、闽、滇、粤四省官兵,万鏊檄总兵,自松潘移至重庆,并调集镇雄、永宁各汉土兵设防。
东征军返旆,先后入关,沿途安静,惟有川中土汉兵聚集通州,日夜击斗纷扰。其实刘綎早已入关,只是沿途缓进而无严催,兵部迅速派人随营查看,原是因为朝廷发饷而营官多有克扣之故。
朱翊钧得知兵部上报,随即批复:川兵留聚纷扰,其素无纪律,可知既称欲待刘綎,便催令前来督发,中间如有克扣要挟等情,小则随宜处置,大则军法从事,不许迁延容缓,罪有所归。
而后,兵部以川兵四散,屡谕未戢,恐始而误听招募,既而遂生疑畏。宜行顺天巡抚衙门严谕速归,仍令刘綎简将率领商队前进。归伍归农听其自便,如故违抗令,所在官司严行捕拿,重者军法从事。随营将领有玩愒掊克等弊据,如实参奏。
朱翊钧令通行于各抚按知之,仅过几天,又复才任四川总兵的万鏊,改添注南京都督后府佥书。以刘綎为四川总兵,率兵尽快赴川,不得延迟。
刘綎接到任命一乐,对其手下说道:“估计杨应龙那贼娃子这回闹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