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老师没多说,把铃铛放在一边,揉着额头。
说道:“你们两个啊,真能找事。这个叫马如海的小伙子非常年轻,属于横死,怨念极大。你们贪小便宜也不瞅准了,什么死人的便宜都敢占!”
“叔,我们怎么办?”周达和我一起问。
义老师凝眉想了想,拿起那枚写着“信”字的血色项坠。
说道:“刚才来了个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死者的中阴身,却能感觉到它的怨念很大,超度恐怕不管用。
“现在最先要办的事,是找到马如海的遗孀和孩子。我有直觉,他的死后面定有隐情。”
“今晚呢,怎么过?”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想起昨晚的恐怖遭遇,腿肚子转筋。
义老师道:“今晚你们都别回家,最好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他带着我们出门,到夜市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在吵杂的小吃一条街附近找了家旅店,给我们开了房间。
这家旅店生意不太好,因为就近小吃街,到了晚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影响到客人的休息。
可义老师偏偏就选择这里,他告诉我和周达,之所以选这里,图的就是夜晚这份热闹,人气足,怨灵不太可能近身。
可气的是房间就一张大床,我和周达凑合睡在一起。义老师走了之后,周达没急着睡觉,搬了椅子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光一根接一根抽烟。
我也没脱衣服,今晚就是凑合一宿,靠在床头无聊看着手机。
“你再讲讲昨晚的经历。”周达忽然说。
我把昨晚回家遇到鬼打墙,走进陌生人家,里面放着藤椅的事又说了一遍。周达道:“其实吧,跟你说实话,昨晚我也遇到怪事了。”
“哦?”我疑惑:“什么事,你怎么不早讲。”周达说:“也算不上是怪事,是我做了一个怪梦。醒来以后我没觉得有什么可深究的,可听完你的经历,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回事?”周达说了他的梦,我听得直咽口水,很有点邪味。
周达的梦是这样的,他梦见自己来了一处地方,具体是哪说不清,好像是农户院,里面有些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院子里竖着幡,地上落着片片纸钱,他当时意识到,这里可能正在办葬礼。
他走进去,看到院子正中放着一张尸床,上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身上蒙着白色被单,盖住了头脚。周围围着一些人看着。
他凑过去看热闹,这一看吓一跳。有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男人,下身是黑色裤子,戴着过去国企流行的前进帽,正在围着尸体转圈。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就非常不舒服。此人脸色发青,看东西的时候瞳仁从下面往上瞅,眼神特别邪。
周达常年跟尸体和负能量的东西打交道,本能感觉到这个人特别可怕,有点像黑暗中匍匐的毒蛇,最好敬而远之。
他大概猜到此人的身份。能围着尸体转圈,身上又散发着邪气,可能是这户人家找来的法师,在对着尸体作法超度吧。
他躲在人群后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特别奇怪的现象。这个男人转到远处时,周达感觉气温恢复到正常状态,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