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这个男人转到离他近的地方时,就感觉气温突然降低,有一股强烈的冷意。
这个男人像是移动的冰窟,散发着浓浓的寒气。
周达不舒服,转身想悄悄地走。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分开,那个男人举起手指,径直指向了他。
在人群的簇拥下,他不自觉往里走,来到圈子中间。男人邪味很浓地看着他,指了指尸体。
周达仔细看了看,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尸体盖着白单子,他还是认出来,这个死人正是吊死的那个马如海。
周达告诉我,他在梦里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像被梦魇住,似睡非睡的状态,全身如同泡在冰水里,头发根都发炸。
怎么醒也醒不过来,最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坐在床上,一身的冷汗。
当时虽然心有余悸,毕竟只是一场梦,他也没多想。可是经历了今天义老师驱邪,又听了我的经历,他现在才回过味来,越想越害怕,不知道他的梦和整件事有没有联系。
我听得愣了,好半天才道:“你还好,只是一场梦,我就惨了,昨晚是实打实撞鬼。”
周达把烟头掐灭:“得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们都穿着衣服,和衣而卧,躺在床上我一时睡不着,也不想聊天,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混时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天亮。
不知到了几点,我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身旁发出一声惨叫。在梦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周达直愣愣坐在床上,像具僵尸一样,脸色发青,满头虚汗,张着大嘴,胸口不断起伏。我颤抖着说:“周达,你别吓我,咋了这是?”
周达牙齿咯咯响:“烟,烟……”我把夹克衫翻出来,从里面掏出烟,插在他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上。周达吸了两口,擦擦汗,喉头不停窜动:“草他奶奶的,吓死我了。”
“怎么了?”我说。
“几点了现在?”他问我。
我看看表,凌晨三点半。周达靠在床头,不停嘬着烟屁股,整张脸陷入烟雾中,好半天才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太逼真,太恐怖了。”
“说说。”
周达抹了把脸:“还记得临睡前,我说的昨晚那个梦吗?”
“嗯。”我点点头。
周达道:“刚才睡过去之后,我又接着那个梦做了。”
周达说,他在梦里又到了那家庄户院,还是一群人围着,中间躺着马如海的尸体,那个恐怖的白衬衫男人也在。他还是站在尸体旁。
所有的场景都是接着昨晚那个梦来。那个戴前进帽的男人在尸体前,双手不停在空中划动,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做什么法术。
周达感觉周围奇冷无比,情不自禁想后缩。前进帽男人突然做个手势,示意让他上前,周达在梦里没有多想,就觉得害怕,那男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生怕触怒了他。
周达来到尸体旁,毫无征兆中,尸体突然从白布里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周达吓得半死,惨叫一声,拼命挣扎,然后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