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熹和公主无视各方眉飞色舞以及那几近扭曲的眼角的余光所带来的欲遮还休的探究,淡定地饮下第二杯茶水时,就见司礼监的人来了。司礼监的副总管邢克行至云水阁殿中行叩拜大礼后说:“司礼监副总管邢克叩见熹和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熹和公主淡淡地说:“免礼。”
“谢公主殿下。”邢克起身振衣垂手说道,“现已过酉时三刻,还请公主殿下移驾绵禧殿!”
熹和公主起身,殿中其他人也随之起身。熹和公主看着众人说:“诸位请随礼官入绵禧殿为皇祖父贺千秋万岁。”
“遵命。”
熹和公主率先向外走去,李清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熹和公主身边往外走去。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公主今日要将清晏以什么价值售出。”
熹和公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却也轻松地说:“本宫记得清晏曾说是要为本宫万死不辞的,如今本宫并未让你万死,这就后悔了?”
李清晏边走边低声说:“清晏视公主为知己,清晏应公主之诺,自然重若千钧。只是这仅限于清晏自己,不会连累到他人。”
听到李清晏地话,熹和公主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却又有些不明情绪爬上心头,偏头看了李清晏一眼笑盈盈地低声说:“如此,清晏可以放心被本宫拿来卖了。”
“哼!”李清晏发出一个重重的鼻音,然后再在身后众人变幻莫测的闪烁眼神中,将自己的脑袋重重转向一边看天。
待熹和公主走进绵禧殿,黄烨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位以捅破天为己任的本国长公主独子,已有靖南侯世子封号的李清晏。黄烨用力压了压自己额角那跳得着实过于欢快地青筋,使劲地向李清晏使眼色。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祖宗拉倒自己身边,免得他在此场合再惹什么祸事,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人家是有铁帽子的矜贵人儿,自己的脖子只此一根,可是不经砍。哎,雍容大度的长公主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泼猴子?
看到久违的黄烨,李清晏整个心情都明媚了。李清晏在心里深深感慨,难怪世人皆说一物降一物,果然前人经验诚不欺我也。
李清晏正要和黄烨打个招呼,刚将手抬起三分,就感到一阵阻力,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熹和公主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捏紧了李清晏的衣袖。
公主啊公主,你果然有赌徒属性。明明并没有十分相信清晏,却也倔强地拉清晏入局。若是清晏不配合你,你又当如何?公主,不知你豪赌之下的筹码是什么?
熹和公主见李清晏盯着自己捏着李清晏衣袖的那只手,看着黄烨状似不在意地说:“世子既是父王所请上宾,再坐那边似乎可不合适。世子请随本宫来。”说着利用自己衣袖地遮掩扯着李清晏衣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定。
李清晏看着熹和公主说:“随公主坐在这里有什么好处?连水果都不比下面的小桌子多!唉,甚是无趣啊,还不如去寻黄烨大人有意思。”
熹和公主听后直接文不对题地说了句:“一会儿皇祖父驾到,无需行叩拜大礼,到时你随本宫行礼就好。”
李清晏伸手捏起一个通体圆润色泽丰满的樱桃,刚要放在嘴边吃下,却似忽然想到什么,吃的动作一下子顿住,缓缓地将手垂下,看着熹和公主说:“公主,还有不到半刻皇帝就要来了,公主难道还不愿说今日要清晏配合什么吗?”
熹和公主挑眉说:“以清晏之智,会想不到吗?”
“清晏以为,公主之前所言,‘一啄一饮,皆是因果’的意思是让清晏来解释那晚清晏与公主共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