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闻言却露出难色,张绣醒悟过来,便笑着说道:“好叫兄长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会找一个可靠的文官,管理这些民众。”
“诺。”庞德顿时呼出了一口气,让他治军没有话说,但是让他管理民众,却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张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今人口二三万,却少一个文官儿来管理。
这接下来的事情可还很多呢。这些男女必然不可能当猪养着,否则坐吃山空。需得购买田地、农具、种子等等,安顿下来。
缴获的金银财帛,却也需得换成粮食。
这一桩桩的事情,他也不擅长。
“我如今身边不乏大将,但却缺少文官。”张绣环视了一眼帐内众人,典韦、庞德、胡车儿皆勇冠三军,熊虎之将,但是.....
“正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我现在也是阳盛阴衰也。”张绣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正在这时,庞德想起一事,便又对张绣抱拳说道:“有一事险些忘记了。”顿了顿,庞德又昂起头对张绣说道:“司马大人可还记得那戏冲??我已经将之生擒,司马大人可要见见?”
对于那个家伙,张绣着实是不想见。刘辟、共都虽然一身毛病,但至少有几分勇力,事到临头也有决死之心。
但是戏冲算什么?狗头军师吗?
但是张绣转念一想,这厮之前如此嚣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看看也无妨。
“带进来。”张绣对着庞德点了点头。庞德应了一声,便亲自下去,将戏冲给带了进来。
此人仍是一身白袍,只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他入得大帐之后,见到大马金刀坐在主位置上的张绣之后,张口预言,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真是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这么彪悍。一千人便杀败了黄巾数万人。
当日他入城劝降,今日回想起来岂非是笑柄?
“戏军师,如何?可还有何话说?”张绣笑看着狼狈的戏冲,心头一口恶气也出了。
今日他才知道。为何曹操在徐州击败了吕布之后,与吕布、陈宫等人谈话了。这是胜利者姿态啊。看败军贼寇如此狼狈,岂不是很爽?
“噗通”一声,戏冲做了一个让张绣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只见他双膝及地,痛哭流涕道:“将军,将军,不要杀我。只要将军不杀我,我愿意为将军做牛做马。”
本朝不兴下跪,甚至朝见天子,有时候也只需要一拱手便是了。
但自称是颍川人,出身于世代官宦人家的戏冲,竟然下跪磕头求饶,简直荒唐。
“我要你做牛做马何用?”张绣吃惊之余,却也彻底没了耐心。胜利者也要对谁啊,吕布乃天下第一勇猛之人。
擒拿吕布再与吕布谈话,确实是爽。
但是戏冲这类人,哪里有爽感可言?
“拉下去,砍了。”张绣淡淡对庞德说道。
“诺。”庞德应诺了一声,一双大手便抓向戏冲,打算拖出去砍了。戏冲极力挣扎,活蹦乱跳。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有智谋,可帮将军出谋划策。”
戏冲即将被拖出大帐,慌忙大叫。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能识文断字,可以撰写书信。”
戏冲已经被拖出大帐,脸色铁青大叫。
戏冲因为挣扎太激烈,被庞德捆绑在了木头上,庞德拿起了一把大砍刀,准备亲自解决他。
戏冲绝望之余,继续大吼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有兄弟单名广,字志才。乃真筹画士也。我愿意书信一封,请他来辅佐将军。”
为了活命,他真的是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都可以倒出来。
张绣初听这句话,没觉得什么,但是片刻后却反应过来。
戏冲有个兄弟,单名广,字志才?
戏广,字志才?
戏志才?
“且慢动手。”张绣连忙站起,对着大帐外的庞德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