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庞德一战之后,张绣便兴致大起。派人去禀报邹氏,便在军营内住下,不回去了。每天与庞德一起操练士卒,锻炼武艺,观看兵书。
偶尔与庞德比武,步战、马战、弓矢。
兴致来了的时候,他也带着少许儿郎,出门去狩猎。 秋冬猎物正肥,不射杀来吃用,实在是可惜。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绣与庞德的武艺,各有一些长进,尤其是张绣,简直是进步飞速。
在此之前,张绣都是一个人练武。如今是遇到了对手了,自然进步的更快。
除此之外,庞德对于领兵上的一些经验,也对张绣倾囊相授。
张绣对于行军战阵、练兵操练、选取地方安营扎寨、营房布置等等,也都有长足的进步。
正如张绣在现代社会读书的时候,遇到好的老师,数理化都是进步神速。
这日上午,阳光虽然娇媚,但是风势也大,吹的营门上的“张”字旌旗,仿佛疯了一般乱舞。
漫天的尘土涌入军营内,迷花了在外士卒的眼睛。
大帐内。张绣正在研习兵书,乃是“魏无忌兵法”。魏无忌此人乃是战国时期的兵法大家,他的兵法也有很多可取之处。
就在这时,张绣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抬头望向帐门。
“何事?”张绣问仓促进来的儿郎道。
“报小主人。营门外有自称是茂陵王氏家奴的人求见。”这名从小跟随在张绣身边的儿郎,仍称张绣为“小主人”。
张绣面色一动,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对于进献了财帛钱粮战马的王家,他可是始终记得。
“唤他进来。”张绣轻轻挥了挥右手,说道。
“诺。”这儿郎应诺了一声,转身下去。不久后,一位黑脸大汉被请了进来,大汉脸上尽是焦虑、惶恐。
两名带着他进来的儿郎,则是在旁虎视眈眈,生怕此人暴起,行行刺之事。
张绣见这黑脸大汉神色不妥,便是眉头皱起,先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噗通”一声,黑脸大汉跪下叩首道:“报小将军。那茂陵县令陈更,贪图王家产业,污蔑我家主人与北边的白波贼交通,将我家主人全家下狱论罪。还请小将军搭救。”
张绣闻言眉头反而舒展了开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却原来是此等小事。
这乱世之中,官吏多心黑。栽赃嫁祸,纵横不法的事情多如牛毛。王家富甲一方,无异于肥肉也。
哪个官吏不心动?
至于白波贼,乃是黄巾余孽,历史上倒也有一些作为。不过既然是栽赃嫁祸,也不必在意白波贼。
“那王氏父子,进献我财帛,等于是我的门下。这件事情,我必然会管。你不必忧心。看你也累了,且下去喝口水、吃点干粮。再随同我前往茂陵。”
张绣对着黑脸大汉和颜悦色的说了一番之后,再对儿郎说道:“带下去好生招待。”
“诺。”两位儿郎齐齐应诺,请这黑脸大汉下去。黑脸大汉连连叩首,直呼:“小将军仁德。”
张绣想了一下之后,命人去请庞德。待庞德入帐坐下之后,张绣将此事原本交代给了庞德。
“王家父子有进献之举,不得不救。”庞德极赞同张绣的决断,但也疑虑道:“只是对方乃是茂陵县令,应该如何搭救?”
“不怕。我叔父屯兵在右扶风境界,我又杀了功曹严松,声名在外。我率十余人去茂陵县,向那县令讨人便是。兄长安坐在营内既可。”
张绣心中早有了主意,笑着对庞德说道。
与庞德交代了一番之后,张绣命儿郎点兵,聚敛儿郎十人,带上已经吃饱喝足的黑脸大汉,共十二骑,往茂陵县飞驰而去。
不过百余里并非快马一日便可以驰骋到的。经过几个时辰的驰骋之后,张绣一行人在沿途一处破败的村庄内修整了一夜。待次日一早,继续上路。
冬风如刀,吹在人脸上就像是刀子在切割一般。当张绣到达茂陵县城之后,一张英俊的脸蛋,颇为风霜,仿佛一下子老了数岁一般。
到达茂陵县城城西门之后,张绣勒马停下,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城池破败不堪,摇摇欲坠。
“观看这座城池,便知道这里的县令,乃是贪赃枉法之辈。”张绣冷笑了一声,然后转头对那黑脸大汉道:“前方指路,直接往县衙而去。”
“诺。”黑脸大汉已经恢复了精神,轰然应诺了一声,便在前引路,张绣等人小心平缓驾驭马匹,行过街道来到了县衙外。
城池破败,这座县衙倒是坚固半新。门前有一队衙役守卫。张绣回头对一名儿郎点头,这名儿郎会意,立刻翻身下马,上前拱手行礼道:“我家小主人乃是武威人张绣,小主人叔父张济乃是中郎将董公麾下校尉。特来拜访县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