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
那王定、王元父子在离开了张宅之后,便往城东门而去。他们此行目的就是为了进献张绣,现在目的达成,自然是打道回府。
出了城东门之后,王元忍不住回头望向父亲王定道:“父亲。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进献给他马匹、钱粮?”
虽说王家家累千金,富于财帛。但是这一次进献给张绣的财物,却也让王元心痛无比。
王家世代贩卖马匹,父子二人骑术都是不俗。
“小儿辈懂什么?”王定一手操纵战马,一边回眸望向儿子。见王元露出不服气之色,王定叹道:“现在世道黑暗,盗贼四起。我们王家富甲一方,犹如黑夜之中的烛火,恶鬼岂能不争先恐后想要撕咬我们?”
“进献一方强人,获得兵马保护,这是上上之策。”
王元闻言露出明悟之色,尽管年轻见识浅薄,但是他毕竟也是大商人的儿子,基本的头脑还是有的。
这些年确实是有颇多的商人,遭到了盗贼的洗劫。他们家之所以还存在,只是因为平日里与人为善,而且养育强壮家兵,持枪带弓守备。
寻常歹人,不敢进犯王家。
但如果世道更乱,乱兵四起的话,那么就不好说了。
这个道理王元懂得,但是他仍然不服气,问道:“那父亲为何选这张绣?他年不过十八,还未及冠成年。又是一介白身没官职。父亲想要进献,何不选择中郎将董卓?”
王定又叹了一口气,这个儿子着实有点蠢笨。如果是别人,他才懒得解释。但既然是自己骨血,那再笨也是儿子。
王定一边驾驭战马向前,一边耐心解释道:“吕不韦曾经说过,“奇货可居”。这张绣顾盼射虎,胆魄过人。杀功曹严松,却不曾自己动手。行事还算稳重。今日一见,其人顾盼英姿,真非常人也。岂不也是“奇货可居”?”
“那董卓我自然知道,手握重兵,官拜中郎将,而且就屯扎在右扶风地界,可谓是树大根深。但正因为如此,进献董卓的人多如牛毛。为父我一介商贾,董卓又怎么会重视我???”
“而且张绣的叔父张济,正是董卓麾下大将。若是遇到事情,只要张绣管我们,张济就不可能不管我们。”
“今日区区进献,换得张绣这等强援,岂非是便宜?”
王元彻底醒悟过来,双手放开马缰,由衷拱手作揖道:“父亲真老谋深算。”
“嗯。”王定见这蠢儿子终于醒悟,不由欣慰轻“嗯”了一声。
父子二人不再言语,专心策马返回茂陵县而去。
.......
王氏父子的进献,让张绣解决了燃眉之急。接下来一段时间,可不必慌乱。毕竟大军招募,前期投资的多,后期则是细水长流。
王氏进献的战马、驽马、钱粮可以支撑好长一段时间了。
张绣便在家中,研读兵书,修炼大枪。
这日上午,阳光娇媚却不袭人。张绣穿着一件黑色窄袖单衣,手持一杆大枪, 在院子内耍弄。
这一杆大枪通体黑色,唯有枪头银光闪闪,锋锐无比。握在手中很沉,足有有二三十斤重。但在张绣手中,宛如鸡毛掸子,轻盈无比。
张绣一套枪法耍完,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微微出了汗。而后,张绣驻枪而立,面上似有不乐。
“小主人,为何闷闷不乐?”一位儿郎见张绣神色,不由纳闷问道。
“总觉得不对劲。”张绣摇了摇头,想了一下之后,虎目一亮,说道:“去告知婶婶,我要出门一趟。”
“备马。”
“诺。”这儿郎应诺了一声,便去禀报邹氏去了。不久后,张绣拿着自己的大枪,马后带弓矢,与随从数人一起出了城门,往军营而去。
来到军营之后,举目望去,张绣心中一振。
如今已经不是当初了,而是鸟枪换炮。
只见前方立着一座营寨,外由手臂粗细的木头搭建而成,营门左右有箭塔,各有士卒瞭望。
塔尖上各竖着一面黑边白底黑字的“张”字旌旗,今日风大,旌旗飞舞,猎猎作响。
营门前也有一队士卒持矛把守,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张绣十分满意,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在庞德等人的建造之下,这座军营,终于也像是一座军营了。
张绣一张脸就是通行证,他策马来到了营门前后,那一队把守的士卒,便躬身下拜,称了一声“小将军。”
张绣翻身下马,把马缰交给了随从,只提着大枪进入了军营内。今日军营内似乎没有操练,士卒们正三三两两的坐着晒太阳。
这也是正常的,士卒不可能每天操练,否则会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