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阳这些天早把原身的骷髅架子补回来了——内有九窍金丹滋养,又练功勤修不辍,每日吃饱喝足,往日里的骨瘦如柴早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是高大魁梧。
他端坐如山,岿然不动;狭长的丹凤眼似睁非睁,锋利的眉毛斜飞两鬓,一身气息起伏,仿佛一头卧虎,凛凛教人不敢侵犯。
那汉子问了一声,迎上赵景阳眼睛缝里崩出的锋利目光,立时气弱。
一帮人鸦雀无声。
赵景阳一只手按在桌上,一只手放在膝间,扬起下巴:“我就是赵景阳!”
声如洪钟大吕,震的酒楼内灰尘簌簌。
“过来。”他淡淡的扫过这群人,目光落在癞痢他们身上。
癞痢些小子早是精神大振——景爷这威风,真是教人提气!
闻言二话不说,挣脱钳制,大步走到赵景阳背后站着。
面前这群汉子,无一人敢阻拦。
“你们今天扣了我赵景阳的人,找我要说法,好。”他说:“我赵景阳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浑子,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他按着桌子的手掌轻轻抬起,再轻轻落下,以手掌为中心,半张桌子无声无息间化作木粉簌簌扑地,剩下半张哗啦散碎。
他屈了四指,独留食指,指着原本桌子另一侧的椅子:“坐!”
汉子们粗重的呼吸着,没有一个人动弹。为首的中年汉子眼神中闪过畏惧之色,亦不敢上来。
赵景阳喝道:“坐!”
那汉子便仿佛被控制了似的,不由自主走到椅子前,转身坐下。早先的来势汹汹,此时涓滴俱无。
到这里,赵景阳放缓了语气:“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扣留我的人,找我要说法。”
凝固的气氛,顿时微微一松。
被赵景阳喝令坐下的中年汉子暗暗吐出口气,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凉,浑身竟是酸软。
“我们是江边的渔民...”
接下来,一问一答,果如赵景阳所料。
这帮人是江边的渔民,以打鱼为生,勉强养家糊口;赵景阳开挂捕鱼,迅速占领了火车站及附近的市场,将他们逼的没了生计。
几个鱼贩子稍作撺掇,他们便纠集起二三十个青壮,有了今天这回事。
说到后来,已是沮丧若死,浑身无力。
“景爷,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啊!”他说:“可是,我们靠捕鱼养家糊口,现在鱼卖不出去了,家里都快要断粮了!”
赵景阳靠着椅背,指头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微眯着眼,缓缓道:“这般说来,倒果真是我失了道理了。”
汉子忙道:“不敢,不敢...我们也知道,生意上的事各凭本事;景爷的鱼卖的便宜,是景爷的本事;我们没本事卖不出去,争不过景爷。只是...实在没法子呀。”
赵景阳丹凤眼睁开,直起身子:“都是穷苦人出身,我也不愿意与你们为难。但这鱼,我是一定要卖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