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润双手一拱,声音温文有礼,看也不看跪在地上一脸花痴的林沁语,向父亲道:“冒昧来访,打扰了!”
父亲朗声道:“哪里哪里,不过,这些家丑,怕是......”
老夫人精炼的眸光落在秦淑质和林沁语身上,两人早已在老夫人进来的时候,就已停止了哭泣,面色难看的坐在地上,老夫人嫌恶的瞥了一眼,道:“还不起来,动不动就跪在地上撒泼,真当我林家是市井之家吗?”
秦淑质一听这话,顿时面红耳赤,犹自有些不甘心,泪眼婆娑的望向父亲,父亲也有些恼怒,原本,一家人,再怎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自己也能担待,现在,赵谦润来了,秦淑质的所作所为,丢的,就是林家的脸面了。
父亲难掩脸上的失望,低声斥道:“还不快起来!”
林沁语一见赵谦润早已是两颊绯红,正了正鬓边的珠钗,紧忙在翠莺的搀扶之下起身,又与彩缤一起,将秦淑质小心的搀扶起来。
父亲躬身迎老夫人入座,自己坐在了一侧,秦淑质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老夫人来了,正座上没了她的位置,她只能和姨娘坐在一起。
赵谦润坐在了方才我的位置上,马上就有伶俐的小丫鬟将茶水奉上,赵谦润声音低沉的道谢,眼睛的余光瞄见我正偷偷望着他,嘴角轻牵,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
我的脸蹭的通红,将目光收了回来,转头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已经气质端华的坐在正位之上,面上表情凝重,有些嫌恶的瞥了秦淑质母女两一眼,因为有外人在场,只得生生将心中的嫌恶之情强压了下去。
老夫人缓了口气,开口:“事情,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方才,又在门口听了几句,大致也了解了,清远,可有确凿的证据指明,是沁言所为!”
父亲瞟了我一眼,说:“有扣儿的证词,沁言确实是识的并知道曼陀罗有毒的,并且,余婆子也拿出了一只玉簪,正是倩倩的陪嫁之物。”
父亲的话刚说罢,立即就有丫鬟将玉钗奉上,老夫人凝神细看了良久,叹了口气,幽幽道:“的确,的确是倩倩的陪嫁!”
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话锋一转:“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沁言就是下毒之人!清远,你为官多年,这样的事情,竟真真的看不出吗?”
老夫人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吃惊不已,父亲更是一脸讶异:“母亲何出此言?”
老夫人嘴角一抹冷笑:“如若真是沁言所为,沁言为何会将带有标记的簪子给了余婆子,这不分明是给余婆子留下拿捏自己的把柄吗?沁言不会这样蠢,再有甚者,余婆子,一个下等的粗妇,随随便便给些银两便罢了!何必给上这样一支扎眼的簪子,能给此物,必定是有人算计好了,好拿此物当做的污蔑沁言的证据。”
老夫人沉吟一下,随即道:“此人心思之缜密,设计此局,正所谓是一箭三雕!”
父亲不解:“母亲这话.....”
老夫人冷哼一声:“一箭三雕,其一,是梦茹,年轻貌美,自她进府,可以说是专房之宠;其二,梦茹腹中之胎,梦茹怀胎四个月时,早有大夫诊出,梦茹腹中是个男胎,是我让大夫将此消息瞒了下去,为的,就是确保梦茹能够平安生产,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探知了去,第三,就是沁言,很显然,沁言的存在,碍着某些人的眼了,只有将沁言除了,这个人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父亲犹自有些不解:“母亲,依你看,这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