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带着一丝顾虑的看了我一眼,却又不得不按父亲所说,出了门匆匆的去取家法,我冷眼看着父亲,父亲亦是怒目向我,彼此毫不退让。
林沁语的声音中略略带着得意,娇柔道:“二妹妹从五里庙回来,正巧三四日,时间与曼陀罗叶子的时间,正巧是能对上的,簪子上的何字,算的上是铁证,也不能算是冤了妹妹。”
我闻言,目光冷冷的望向林沁语,半晌,森然开口:“母亲的陪嫁,足足有八十八台嫁妆,当时可谓是十里红妆,风光一时。岂是某些小门子小户的人家能比的,别说是丢上一支玉钗被不轨的人拿走,就是丢上十支,二十支,我若不细细查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我这话,说的极重,秦淑质当场就变了脸色,秦淑质出身低微,是商贾之女,家中又称不上多有钱,士农工商奴,商人的地位极低。
出身,一直是秦淑质最大的短处,如今我被我当众赤裸裸的揭开,秦淑质即使涵养再高,也是隐隐含怒。
林沁语一时忍耐不住,立起身与我呛声道:“再高的出身,也是个短命鬼。出身高有什么用......”
她的话没说完,我的右手早已不受控制的挥向了她娇嫩的脸蛋。
“啪”
重重的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林沁语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向我,眼中晶莹的泪珠滚落。
我锋利的眼神犹自盯着她,丝毫不退却。
秦淑质表情僵硬,跪倒在地:“老爷,我如今活着是一点意思也没了!我自问,夫人死后,我没有半分对不住沁言,如今,她却这般对我,这般对我的女儿!”
林沁语很快回过神来,扑倒在地,与秦淑质哭成一团,父亲看着我已经没有半丝的表情,用手指着我,刚要说话,却被门外苍老庄严的声音打断。
“打的好,这才是我林府嫡出小姐的风度!”
来人,正是拄着金丝楠木雕花拐杖的老夫人,我看到祖母到了,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声音中隐隐的委屈:“祖母!”
老夫人已然进门,身后却还跟着两人,一个是前去取家法的林安,显然,他应该是在路上遇见老夫人,然后被老夫人截了回来。
另一位是一个俊朗的男子,我一愣,来人正是赵谦润。
他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衫,丰神俊朗,我一时,只是呆呆的看向他,他冲我点点头,微微一笑,随即,上前一步:“林大人安好!”
父亲显然没有料到赵谦润会来,忙忙换上一副谦和的微笑:“谦润怎么过来了?”
老夫人目光一转,已然看到地上跪倒的一片,林沁语面上泪痕犹自斑斑,羞涩的望着赵谦润,低低的说:“赵公子!”
老夫人拐杖重重的在地上一顿:“今天,谦润奉赵大人之命前来拜见老身,正巧有人来秉,说沁言谋害梦茹,谦润就和我一起赶了过来,刚才在门外略站了站,听到了这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