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里屋的令狐嫣走出来说:“大人,那我们走了纳兰校尉怎么办?”
上官云转过头望着这小娘子一刻道:“这个无需担心,由关口的军士来照料。且此地还有南宫、诸葛二位先生。”
令狐勇朝令狐嫣挥挥手,“你先且回屋去。”令狐嫣又极不情愿地被赶回里屋。
令狐勇接着说道:“大人,明天您且先行。容我父女在后慢慢跟来。一来我这女儿不善骑马,马车日行不过四十里,难以赶上大人行程;二是她的伤寒还未痊愈,还需休养三五日。这几日我们也可照料纳兰校尉。”
上官云听到如此说便拱手道:“多谢老先生和小娘子,如此我也放心多了。”转而停顿沉思片刻又说道:“我再给你们写一张路引,此去长安还有几百里,凭此路引,可住驿站。”
“那太感谢大人了。”令狐勇感激作拱。
上官云回到房间已是卯时初刻,他住的是西厢房,虽然共走廊,但是独一栋,住得近的是令狐勇父女。进屋后,觉得口渴,见桌上茶罐里水尚温,便喝了一盅。脱了衣服躺在榻上,本来很累了,可想起这一天来所发生的事情久久难以入睡,想着想着身上开始燥热起来。
便掀开被子,乘着秋凉到半睡半醒时,有人轻轻叩门。他立马惊醒问:“谁?”
“大人,我是客栈的二娘,奴家有事要向大人密报。”
“密报?明天再说。现在这么晚了。”
“大人,是紧要事。请大人勿声张,泄露出去。”
上官云转念一想,想探探这女子到底有何紧密事情。他起来穿好衣服,正欲点灯,屋外又说:“大人勿掌灯,事情机密。小女子说完就走。”
上官云听后有些踌躇了,便将防身短剑别在腰间,然后打开门栓,门还未全打开,这位女子便闪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了并栓上。
正欲问何事?一股好闻的异香在空气蔓延开来让他熏熏然,如酒后沉醉。过了一刻,上官云想说话时发现说不出来了。
正当他心中感到差异时,便被女子搂住,前胸肚腹被紧贴。他一惊,用力推,才发现自己没力气了,像推在一堆棉花上。接着,女子用脸贴着他的耳髻轻轻说道:“大人若声张,惊起客栈的人,待我光身子跑出去,让大人好看。”
知已中计,他还想用力推开那女子,可怎么也推不开。越用力越迷糊,像做梦,竭尽全力喊,可喊出来好像全无声音。
那女子在耳边厮磨道:“大人莫要做无谓挣扎,依了奴家,奴家可保大人周全。”说完像蛇一样箍得上官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全身上下也如一团燃烧的火,意志在慢慢被燃烧殆尽。那女子见他不再抵抗,将他往榻上一推,上官云重重地倒在榻上,头被撞后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那女子为他宽带解衣,拿走他在腰间的短刀时说道:“大人,您还防着我呢。呵呵!!!”
上官云听到此话,感觉要么今天被她宰割,要么身败名裂。他想到了当今太子临行前对他的叮嘱,也想起了在长安的妻儿。他还想起了住在不远的令狐勇,这位老军或许能救自己。
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用手猛敲了墙壁几下,然后准备用脚将凳子踢翻时,被女子按住,“大人,你都成了我砧板上的肉还这么不听话。那就不要怪奴家了哦。”说完,掐住上官云的脖子……
令狐勇一直都警醒着,开始听到西厢房门响,以为是上官云如厕。可开关很快,他便一直侧着耳在听。后听到墙壁击打声,便忙起身提了哨棍过来。开始轻喊:“上官大人!!!”没人回应。他继续放大声音,还是没回应。
而此时被掐住脖子的上官云,听到了令狐勇的喊声,他拼尽全身力气,挣脱一只手,朝墙壁上又猛拍了一掌。
而那一掌力量还是轻微,却足以让令狐勇感到事态不对,忙猛敲门。
隐藏伏牛客栈的宇文兰在前面几次事件中其实没有出手,她潜伏下来,更着眼以后。见到上官云这名京官,且是兵部的员外郎,她觉得机会难得,想用色相引诱上官云上钩,有了把柄之后将他化为己用。不曾想上官云如此坚毅不从,正欲掐杀。又遇到这位多管闲事老家伙,她自知武功不是这老军的对手,如果此时嫁祸上官云凌辱自己,也定难逃他的眼睛。权衡片刻,她便跳窗而去。
令狐勇门敲不开,一掌过去将门栓击断,忙点燃灯火,见上官云赤裸全身,榻上一片凌乱,窗户洞开,往窗外望去,人已逃遁。他见此情景,赶紧将门关上,上官云缓过神来,连指自己的咽喉处。他赶紧将其扶起,朝背部拍了几掌,上官云一阵剧烈地咳嗽,喉咙方发出声音,说道:“这次多亏老先生救我。你若晚来一步,我必死无疑。”
令狐勇说:“你先穿上衣服,慢慢细说。”
此时,房外轩辕乐道、独孤月来了,轩辕乐道在外面拍门问道:“上官大人怎么了?”
令狐勇答道:“请刺史大人稍等。”
司马错赶来后,忙喊:“上官大人!!!”便推门闯了进去,进去一看,上官云衣衫不整,却对他说:“你与驿长赶紧去捉拿二娘。”
“大人,这是为何?”司马错一脸茫然。
“快走,要不就晚了。”独孤月厉声催道。
上官云转而对令狐勇说道:“请老先生快去请南宫先生来。”
待他们走后,轩辕乐道问:“上官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刺史大人,对方用色诱计策,我差点小命不保。”
“既然色诱,为何发展成杀人?”
“下官知是计,不从,所以差点被掐死。幸亏令狐先生出手相救。不然大人看到的是下官的尸首啦。”
“哦,又是这位老先生救了你!!!”
正说着,司马错这时慌忙跑上来回道:“大人,二娘屋中无人。”
“那定是跑了。”上官云悻悻地说道。
独孤月这时也过来训斥道:“不知你是怎么当亭长的,店中请个人都是斥候。”司马错只好在一边不做声了。
南宫寒来了,闻过茶盅和屋子里的气味之后,说道:“她给你茶里先下了五石散,你喝了后浑身燥热。在进屋前放了羊踯躅烟,两药相博使你迷幻,只贪欲,而四肢无力。如此还能保持定力,上官大人还是厉害。”说完,不经意地笑笑。接着说道:“现在先喝一盅青茶,将热毒从溺中排出,再用甘缓的米粥养七天,禁欲,否则迷毒不尽,害人。”
司马错准备茶去后。独孤月说道:“亭长的客栈竟然藏着斥候,这司马错难逃干系。”
南宫寒回道:“斥候没有些手段,怎么称之为斥候。”
“也难怪,南宫大人也是斥候。惺惺相惜啊。”
“驿长,棋逢对手,人家手段高明,你也得敬佩!”
“本驿喜欢明刀明枪对着来,不喜欢搞什么阴谋诡计。”
南宫寒无奈地笑笑:“驿长,斗争可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不是游侠江湖义气那一套。”
独孤月辩不过,气得:“你……”
此时,沉默的轩辕乐道叹了一口气说道:“此真是一个难眠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