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王成正躺在宿舍和叶书记的儿子叶浩电话闲聊时,敲门声响起,开门后却发现是刘晓梅。
刘晓梅穿着一身包臀裙,虽画了精致的妆容却仍然抵挡不住岁月的痕迹和发自心底的疲倦。
王成见到这,赶紧问:“刘主任你好,你是找我有事儿嘛?去办公室聊吧!”
“书记,就在这说吧。”刘晓梅说完,便自顾自走进了他宿舍。王成转身,却没有关宿舍门,同时发消息叫肖俊俊赶紧过来。毕竟单位最怕的就是这些异性之间的闲言碎语,虽然他和刘晓梅差着年代,但这种事小心点为好。
“王书记,您饶了我吧!”刘晓梅一进门就跪下哭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大小也是乡镇民政计生办主任,国家干部,这样子像什么话,赶紧起来说话。”王成厉声呵斥,虽然内心有点不忍,但一想到那些因被贪污款项而在生计边缘挣扎的百姓,心里对眼前这位却也“狠”下心来。
肖俊俊这会也来了,见到这场面有点慌,赶紧上前把刘晓梅掫起来了。
“刘主任,您这是何苦呢?有啥事您和书记好好说啊!不管从年纪上、还是从工作经验上我和书记都是您的晚辈,您不该这样啊!”肖俊俊痛心疾首地说,此刻他心里有点愧疚。
“刘主任,你也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把事情讲清楚,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我会向陶书记求情。”王成冷冷地说。
刘晓梅开始将哭声收起,改为断断续续的抽泣,直到王成有点不耐烦了,刘晓梅才说:“我爱人是县里统战部的,清水衙门,我在大龙镇民政计生办,也是个清水衙门;但我的孩子在韩国留学,每个学期学费加生活费就20多万,我们夫妻俩省吃俭用,但着实是养不起,没办法啊,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我们先不说理由,把数额,相关情况说一说。”王成提醒道。
“我是从前年开始的…”刘晓梅断断续续开始交代了,这会,肖俊俊已经悄然把宿舍门关了。
十多分钟后,所有案情基本明了。
刘晓梅从前年偶然一次农村低保户资料年审开始,发现了低保审核制度上的漏洞——本来需要三个人配合完成的受理审核、入户调查、签字盖章等工作,因镇上人才紧缺,全都落到了她一人身上,而县民政局的低保审核制度也形同虚设。
于是乎她立马想到可以利用伪造低保材料骗取资金,没多久,她开始利用“惠民政策”为幌子获取了村民和亲戚的信任,轻松地拿到了一些他们的身份资料,然后利用职务之便,违规为这些村民和亲戚伪造低保档案,并利用单位可以在农商行集团办卡的便利,给这些人办理了“低保户领取账户”,卡当然留在刘晓梅身上。
之后,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让她逐渐上瘾并沉迷其中了,但她同时也觉得这样还是容易被发现,于是打起了过世低保老人的主意,在一些低保老人去世后,她并没有在系统上更新信息、报取消,而是第一时间偷偷地把收款银行卡改成用亲戚身份信息办的卡。
至于一共贪污了多少金额,她也说不准了。只知道搞得钱都悉数转给在国外念书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