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感应中,韦公略并不是云淡风轻,韦公略的红色气机蓬勃而内敛,显然也是时刻在保持着巅峰状态,距离这么近,这么长时间,终于给陈乐山找到一丝端倪。
陈乐山默默地感应着韦公略身上的平安扣,嗯,就是这个,这就是下一把钥匙。
他看看陈叔,又看看秦嫂,看到两人眼神中,不断地在制止他。
是啊,大宗师境,太厉害了,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被压制,连自杀也是做不到了。
他又看了看韦公略,韦公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打量着他:“你看来要试上一试?”
陈乐山看着他的气机,摇了摇头:“韦大宗师真的是好气魄,一人压一军,想来这也是闻所未闻的壮举,今日之后,你们这一脉,名声也该是鼎沸了。”
韦公略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却也多少有些自得:“呵呵,陈山主少年天才,想来五年后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后面两万大军,听到两人的对话,俱是气愤,气机狂暴起来。
韦公略眼神略微有些变化,心中暗想,这小子真不在乎这两人的死活?
“我的爷爷乃是儒圣宗师,当年如要只身逃离夫子郡城,谁又能拦得住呢?可是他为何非要死在那里呢?”
他这话一说出口,青北王和背后大军,顿时都警惕起来,安平公主更是紧紧地挨着陈乐山。
“那是因为儒家一直有句话,”陈乐山继续缓缓说道:
“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韦公略色变,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手上拳头握起来,他依然自持身份,准备待陈乐山出手。
陈塘突然哈哈大笑,韦公略也是为之一惊:
“公子说的好!我陈家,夫子郡城一战,慷慨赴死独缺了你我二人,今日就是死在这里又如何?即便你是大宗师,要我等性命容易,岂能折了我等的心志,下去了也会被老太爷责罚。倒是我想差了。”
全场所有人都被陈塘的慷慨气势所折,都有些义无反顾的念头了。
陈乐山感应着气机,同时引导着平安扣上黄色气机在他的身上不断累积,继续他的话:
“这一次草原人之乱,你们东燕真是尽得渔翁之利,临到最后,你堂皇而来,摆出一副大宗师的气魄,想折我的心志,是想扳回夫子郡城那一战的气势把?”
众人心中顿时恍然:原来如此,东燕之心可真是够阴。
韦公略被揭穿了底,面上有些不好看了。
陈乐山依然没有放过,继续诛心:
“所谓大宗师的气魄,无非就是依靠着百姓的善心,加以胁迫,想来个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都说祝文卓钦慕儒家,搞到头来,还是鸡鸣狗盗之辈吧。”
以他山主的名声,如此给祝文卓定调,只怕祝文卓听了也要当场吐血。
韦公略心中不由大恨,看来今天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他吸口气,强行丢开心中的怨念:“既如此,也不必做口舌之争,我先前出了一刀,你今日也出一刀,我顶不住,认输就是。”
陈乐山冷冷地说:“怎么,大宗师的气魄呢?没了吗?你方才不是还说想见见我儒圣的风采吗?你的求道之心也没有了吗?”
韦公略被逼的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心中发狠,干脆今日就斩了这小子,未必就是杀不死,他依然不甚了解为何先前一刀战而无功。
眼见剑拔弩张,青北王冷冷的声音传来:“韦大宗师,今日你若是伤了陈乐山,我必定要不顾一切从你东燕讨回来。”
韦公略哼一声,并不理睬,眼神盯着陈乐山,飘忽不定:“你出不出刀?”
落尘道长已经上前来:“韦宗师,既然事不可为,何必纠缠不清,五年之约我替陈乐山应下,不要玷污了自己的道心。”
这个台阶来得及时,韦公略心中暗暗松口气,还是清平山地道,这个小子也太气人。
然而,陈乐山并未干休:“五年之约,我可以应下,但今天你欺负我了,我还是要和你计较一番。”
众人都是大急,搞个什么,赶紧送走人家得了,落尘道长也皱皱眉头:真不知轻重!
安平公主拽拽陈乐山的后衣襟,陈乐山左手向后抓住她的手不放了。
韦公略阴沉着脸,只好说:“好,你要如何计较?”
“我要与你赌上一赌,我今日不借众人之力,让你打上一掌,打死我了万事皆休,打不死我,你把爷爷的平安扣还给我。”
“哼,你倒是好算计!”韦公略知道这人不畏死,心想我如简单打死你,这大军还不追杀我,那倒也是不怕,我自己一无所得,回去还不得被亲王责怪。
“呵呵,我知道你觉得吃亏,无妨,我既然不让你用刀,自然是承认你厉害了。”
他这句话说得像是在表扬韦公略,只是他笑笑年纪,这么说法,未免有些好笑。
韦公略正待嘲讽几句,却被陈乐山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只听陈乐山说:“我就先送你一句话:烈日昭昭,万年如昔;白烛烁烁,一夜而灭。”
众人听他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不知何意。
而韦公略心中犹如波涛汹涌:他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