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还是不喜欢啊。
手指一僵,猛地从二姐的衣袖上滑落下来,触到虚无的空气。
“二,二姐。”我紧紧捂住发抖的唇,缓缓背过她,“如若,你是越不孤的绊脚石,你会怎么办?”
“我,怎么会?”宁宿白笑着靠在宁微笙的背上,“如果将来有一日真的像你说的这般,那我便离开。他是我认定的人,我无论如何也要护他一生的。”
宁微笙眸中湿润一片,她不动声色地扬手点去溢出来的泪水,咬牙压抑胸腔的颤抖。
待会要吃些什么呢?
还有多久花开呢?
是不是该准备准备春装了?
良久,她才缓缓平静下来,“二姐,阿植应该正在寻我,我便先离去了。”
语罢,宁宿白挠着脑袋看着那宁微笙似是逃离般地点脚飞身向南而去。
总感觉她这小妹这几日都怪怪的?
唉,果然他们都长大了。
等宁折双那额上了跑马的人回来,定要向他要一顿赏。
问他要什么好呢?
念及此,宁宿白便挥去方才的疑惑,哼着曲闭眸在微微摇摆的秋千上睡了起来。
宁微笙在云上伫立了很久,她呆呆地看着脚下丹穴山,随着云一阵飘荡。
半晌,待她回神时,竟是已落在了原先的闭关之处。
我心向山。
君心向水。
宁微笙靠在洞前,蹲着身子摸了摸地上的黄土,愣着神将指尖探入土中,盲目地划拉起来。
点点横横,竖竖勾勾。
她笑着看向地上那端正的小楷。
蓦地,她脸上一凉。
宁微笙用手背蹭了蹭,水?
她仰头望向那不知何时灰暗的天空。
下雨了。
今年第一场春雨。
宁折双啊,你陪我观了初雪,却未可与我一起赏这初雨。
我猛地想起什么,忙用手遮了遮地上的字。
还好。
雨暂时飘不到这里。
我心头一动,四处找了一圈,许久才堪堪寻到一个较大的完整叶子。
我拂去那绿叶上的雨水,低头将它插到那三个字的迎雨处,看了良久,才可安心离去。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这人生八苦,我占了那求不得,但却断不能放不下。
如若我这放不下扰了宁折双,那可,如何是好?
我踏着雨走过宁折双的屋子,侧头瞧着那从檐角成串落下的雨水,只觉自己与它无半分差别。
“小姐,在这里站着作甚?”阿植攥紧袖中的书信急急跑向那仰面朝天,纹丝不动的女子。
“只是觉得今年的春雨更冷了些。”我缓缓回头,抬手擦了擦面颊上的雨水。
“是吗?”她摸了摸衣袖,“或许吧。”
我笑着轻轻迈起步子,低首间不经意地瞧见了她手中晃过的一抹白色。
“你哥哥可是给你传信了?”我瞧着她站在门前,甩着手抖开那油伞上的水珠。
“嗯,小姐果真聪明。”阿植将伞搁置一旁,笑着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