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以为没有人可以从这样的天罗地网中逃脱出来,奇迹就偏偏发生了。
当疾风阴雨钉开始发射的时候,将军淡淡的扫过一眼,已经把前方所有的情况看在眼里,他声色未动,身边的人已经开始行动。
将军身侧的老者唐猛忽然伸出手,挡在疾风阴雨钉的前方,双手连续虚抓,将大部分的细针都抓在手里。
他的手上戴着一双浅银色的手套,在阳光下几乎看不出来。但疾风阴雨钉落在他的手套、手臂上的时候,传出叮叮的轻微声音,这双手套居然丝毫不惧细针的剧毒和锐利。剩余的细针射进将军的衣服里,就像泥牛入海,再没有任何动静。
付唐目光微微凛然,他知道将军这件平凡的青衣布袍里面,一定有一件不平凡的刀枪不入的宝甲内衣。
挡住疾风阴雨钉之后,唐猛忽然沉声喝气。
晴朗的天空就像闪过霹雳。
他左手一拳砸在地面上。
就像大刀剁地。
这一拳砸的位置,恰好就是侏儒地趟刀滚向的前方,这一拳砸得路面的青石板石屑飞溅,带起的风声也让侏儒滚动的身形微微凝滞。然后他竟然丝毫不害怕满地的刀光,另一只手居然就伸出去想要从刀光里抓住侏儒的身子。
侏儒滴溜溜地转了个方向,满地的刀光如水银泄地,又从斜路里往将军的方向砍去。
唐猛的右手跟着变抓为拳,又是一拳砸在路面,左手收起,变成抓的姿势,又往满地的刀光里抓过去。他砸在路面的拳头落地生根,就像一根柱子一样挡在侏儒前进的方向,也正好挡在了将军的前面。
他这么高大威猛的人做出这样笨拙得像猩猩一样的姿势,样子滑稽可笑,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笑,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招无疑就是对付地趟刀最有效的办法。
地趟刀如果不能近身,的确就像个耍把戏的。
侏儒只有再变,但是不管他怎么变,他的面前都有一只手臂挡着,都有一只手想要抓住他,其间刀光与手相互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唐猛手臂的衣袖被刀光绞烂,露出的都是银光闪闪的丝织手套。
这双手套织得就像鱼鳞一样细密,又长及及臂,已经让人想到了江湖中最著名的软猬手套----银茧。
唐猛没有带刀的时候,他的手一样也是他的刀。
中年壮汉的枪头晃出三朵花,虚虚实实难以分辨。红缨如花,银枪如雪,最重要的是人已若激怒的疯虎,气势如虹。
现在这头疯虎遇见了另外一只老虎。
当中年壮汉的气势节节拔高到顶点的时候,蒋承武也同样冲了上去。
这招不传之密的杨氏枪法在他看来和普通的枪法没有区别。
因为不管是哪种枪法,哪种招式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只要冲上去,就只有倒下或者不倒下两种结局。
他虽然鲁莽勇猛,可并不代表他是个逆水行舟的傻子。
在以往每一次的进攻中,倒下的通常都是他的对手,他好像就是一个天生的斗士,天生的胜利者,从来就没有例外的时候。
他没有武器,但是他的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在动,就好像随时都能改变方向,随时都能突击。
他的身体就是他的武器。
红缨枪的枪势不变,但是枪头微晃,多出了两分余力,指向蒋承武。
枪风呼呼,枪花凌厉,一般人只要稍微靠近,就会感觉枪势像一座大山一样迎面压来,会下意识的进行躲避。
他的目的也是让蒋承武躲避开,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将军。
只要能给将军造成一丝威胁,或者稍微分神,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可惜蒋承武不是一般人。
他从来就不在乎是否会受伤,是否会有性命,压力越大,他的心反而越加冷静。
他知道当他冲得越近的时候,看到的破绽就会越多。
中年壮汉分出两朵枪花击向他的时候,恰好就是破绽最多的时候。
因为三花聚心的招式本来就是固定的,现在强行分力出去,原来的招式就有凝滞。
第二朵花刚刚舞出一半,蒋承武腿一蹬地面,速度就忽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