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却闭嘴了,不怀好意的看向简川,说:“换个规矩,谁赢谁喝?”
王安石和范纯仁同声应允,而被看破了的简川也不难为情,笑说:“谁赢谁喝的话,可就不能玩飞花令了,前几日浴兰诗会中学生倒是学得一个小游戏,请范先生拿副围棋来吧。”
不多时围棋送到,而这个间歇,三老又饮了一杯,简川也没阻拦。
便将巴氏博弈的基本规则讲了,简川最后设限说:“上限五,谁先拿完谁赢?可否。”
“甚是有趣,来吧。”
三老起先也以为这游戏和玩色子差不多只是风雅了些,然而很快便发现不对了,因为简川总是赢,于是乎开始沉思琢磨,并很快便发现了其中隐藏着的定式,然后,兴致更加高昂了,却无奈,简川有天赋般的心算能力作为支撑,三老还是赢不了他。
如是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简川已经接连赢了十余局,已经喝的有些微醺了,于是乎适时的起身告辞。
这时机恰到好处,因为不管是简川还是王安石三人都知道,这种场合是绝对不能喝多的,微醺正好,既成全了主家之盛情,又不至于失礼。
故而范纯仁并没有挽留,可简川却没有随之就走,反而盯着满桌的酒菜唉声叹气道:“哎呀,这么好的一桌席面,也没吃几口,真是浪费,可耻。唉。”
范纯仁不疑有他,随口一句玩笑:“要不老夫命人送你那去。”
天可怜见,范纯仁真的只是玩笑啊,这时代,但凡是个读书的,有那整日要有人家蹭吃蹭喝的,却还真没有连吃带拿的,而且,眼下这桌席面,虽然却是没怎么动,可也算是残羹剩菜,一般都是给下人吃的,而读书人都清高的很,谁会拿呢?
偏生简川就会,便见其一把将还剩大半坛的九酝春酒抱入怀里,没皮没脸的说:“那学生就不客气了,这坛子酒金贵,学生就自己抱走了,这席面嘛,便劳烦范先生吩咐下人跑一趟了。”
说罢,转身就走,一溜小跑很快便没了人影,独留下三位老叟面面相觑,好半晌范纯仁才反应过来,吼道:“老夫的酒,简川,那是老夫的酒。”
“哈哈,”
司马光和王安石拍掌大笑,简川却是听不到了,他像是做贼似的抱着九酝春酒架着马车一路到家,趁着夜色还未深,一嗓子喊道:“都出来,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待众人相继出来汇合于院中,简川这才神秘兮兮的打开了酒坛子,吹嘘道:“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知道这是什么酒吗,九酝春酒,听说过没有,这可是御赐贡酒。”
“天啊,九酝春酒,快让我尝尝。”邱兰息的眼睛立刻放光了,像是饿狼般的扑了过来。
简川却是一把推开他,宝贝蛋似的将坛子再度封上,宝贝蛋似的抱在怀里,说:“只是让你们看看,谁让你们喝了,这么好的酒,肯定得等一个重要的日子再喝,去去去,等着去吧。”
“那你叫我们出来作甚,就是让我们看一看瞧一瞧。”苏茶儿瞪眼。
“对啊。”简川理所当然的答。
“简兄,求求你了,让我喝一杯啊。就一杯。”
“不行,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