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简川便喜欢钓鱼,每每心情不好或者思路枯竭之时,便喜欢寻个僻静的河边一坐,钓不钓的着无所谓,钓的是个心情。
所以说,穿越千年来钓鱼,简川还是很期待的,可当看了李格非跑去旁边砍竹子时,简川的脸黑了。
作为一个垂钓资深爱好者,简川决不允许自己的钓竿如此简陋寒酸,于是乎他信步上前,从李格非手中夺过小刀,继而便开始制作鱼竿。
作为一个技艺已达大成的资深木匠,做根鱼竿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且要做就得做最好的,抽节杆自然做不了,但眼前这么多竹子随他索取,做两根并继杆实在不要太过容易。
于是乎,便在李格非惊诧莫名的目光中,两根标准五米四的并继竿横空出世,简川试了试,硬度中等,腰力强劲,虽碍于时间仓促还有许多不足,但总体还算是满意。
递了一根给李格非,二人来到河边。
然后,简川的脸更黑了,万万想不到,李格非看着这么方正的人,竟也是个赖皮脸,要钓鱼现做鱼竿也就罢了,到了河边才知道,原来他连鱼线都没带。
“李兄,这是要学那姜太公?”
未想李格非对简川的揶揄丝毫不以为意,笑说:“无妨无妨,天下钓友本一家,瞧,那有三老叟正自作钓,贤弟稍等,为兄去问问能不能借上一借。”
说罢,竟真是信誓旦旦的跑过去了,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和人家说了什么,竟真的借到了两副鱼线和若干蚯蚓回来,尚还好意思炫耀:“瞧,这不就应有尽有了。”
得,原来天下钓友是一家这个理念,在这北宋年间就有了。
话不多说,上饵抛竿,这并继竿腰力强劲的优势瞬间就显现出来了,李格非不由感叹:“贤弟真是手巧,这可太有意思了。”一时间哪还顾得上认真钓鱼,径自开始照猫画虎般的练习抛竿了。
见状,简川不由得做远了些,却是离垂钓三老叟近了许多。
余光瞥见,三老叟布衣朴素,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然那悠然自得之态却似画中,让人不忍打扰。
不多时,羽毛梗炒制的浮漂忽的一顿一送,简川的第一尾鱼顺利上岸,却是又出了问题,没带鱼篓啊。
总不至于去现编,故只能学着李格非走向三老叟,含笑问:“三位老人家,不知可否借一鱼篓使使。”
便听左侧最靠近简川的那老叟笑曰:“你拿去了,老夫若是钓上鱼,该放何处?”
你说怪不怪,这明显拒绝的话,简川却听出了玩笑之意,于是乎笑嘻嘻的说:“好办的很,老丈钓上了鱼,在下再将此篓送来,左右在下年轻,不在乎这两步。”
“哦,你这是欺我老迈?”
“那可不敢。”
“既不在乎这两步,何不鱼篓在我处?”
“也无不可。”
简川说罢便利索的将鱼丢进了老叟的鱼篓,不想老叟却又问:“鱼已入握篓,何以分明?拿错了可不好。”
简川笑言:“这垂钓嘛,是一种心情,一种心境,鱼获嘛,无所谓,送于老丈又何妨?”
老叟却不愿意:“可偏偏老夫不愿意占人便宜,又该如何是好?”
“那也好办,全归在下呗。”
“老夫更不愿被他人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