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也疯癫起来,自嘲笑道,“师父,师父”
“当年从玄云观出来,我也想好好做些生意,可有用么?人们愿意信的,是那香火旺的道观。”
“是那好事坏事,办了就成的人!”
“你与他讲罪有应得,他与你谈碎银折腰若是真能糊口,我何至于如此?”
“啊?谁不想在三清殿里,太极玄妙大帝面前,好好做个人?”
“可是没那三钱的铜子,去救人?收养不属于孤独园里能收养的那些孩子?”
堂上众人便听着这算命的自陈,包括郦岚在内,无一人打断。
“最后呢,看看现在的玄云观!”
“百年前的大观啊,香火旺不旺?”那算命的笑得癫狂,可笑着笑着,眼泪便从他那垢面蓬头里溅落出来,掉在地上,晕染开来,好像在白纸上滴上了墨迹,突兀、揪心。
“向道之心有什么用,心怀苍生有什么好?最后连自己都养不起,连”
后面的话,那算命的没再说下去,可能是有什么不愿意吐露的,只趴在地上,不再言语。
签字画押,这二人便被收押,那衙门的主事官员看着目送着郦岚离开,方才心里因为功绩笑开了的花,也被这算命术士所说所泣化成一场骤雨打的稀碎。
至于郦岚,想想原身安岚一家好性子带来的结果,再想想21世纪许多人愿意迷信术士,却把道士当做无用的骗子,心中也不免伤感。
但郦岚知道,那算命的说的不对。
若是真的因为银钱便将向道之心,苍生之怀抛了,且不说本就是五术学艺不精,便说这般摇摆不定之人,即便是没有生计所累,也难以得道。
世人皆贪财,而求财有道。而害人性命者,自有衙门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