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落,苏靖烨笑声无变,手指微扫数下。
程革见状,立刻恭敬离去。
随后,苏靖烨继续和翁离笑谈畅聊。
“翁大人,近来我听闻雁门郡的灾民状况逐渐好转,城中各行营生逐渐恢复,想来都是大人操劳费神的结果,所以我打算借着今日机会,摆下薄宴,代城中商道拜谢大人!不知大人能否赏光?”
“苏兄有心,我怎能拒绝?”
“哈哈哈!多谢大人!”
又是几声笑谈,苏靖烨起身:“既然大人留客府邸,眼下时辰还早,您老暂且饮茶息神,容我去交代几句,免得过后出现差错,扰了大人兴致!!”
“无碍,恰好我也想四处转转,看看你这庭院中的水榭廊台,花石山景,开开眼界”
“那我就等大人的名言点评了!”
笑言对笑颜,几如相交多年的老友,殊不知俩人前几日还在各自算计,寻机投利!
片刻后,苏靖烨来到后堂,屋里,程革正在焦急等待。
“老爷,您可算出来了!”
苏靖烨坐下,道:“苏靖弛果真把你赶出来了?”
“没错,那苏靖弛来者不善,老爷得小心防备,否则他必定闹腾出烦!”
“他敢!”
暗怒浮波,神色刚冷,足见苏靖烨的心情。
须臾思量,苏靖烨道:“这翁离来此不外乎是探听宁儿婚嫁的口风,我本想着借着机会将他一军,哪成想苏靖弛横插一缸子这事有些难办!”
“老爷,奴才以为,宁儿小姐的婚嫁关乎粮道、布帛两大商行的将来,可苏靖州到现在没有露面,这事怕是有蹊跷所以不妨等等看!免得鱼咬实钩难脱身!”
对于程革的建议,苏靖烨不是没有考虑。
但苏霓宁泣泪来求,抛名弃尊,这种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出来的。
若是换做别的世家大族,轻者将女子逐出宗族,重者可要受死正名,况且苏靖州的局势犹如浪涛下的游船,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翻,如果自己犹豫不定,万一让别人抢了先机,接纳了苏霓宁,那可就亏大发了!
于是苏靖烨在多番考虑后,道:“宁儿的事不会假!”
“那老爷打算怎么办?”
“苏靖州赈灾打了翁离的脸,保不齐翁离的人已经开始行事,现在又加上宁儿的重头戏,只要有眼睛脑子的人都知道机会了,所以临河园大乱就在这一两日,你给我盯紧,只要崟儿的消息传回,你立刻带人去帮他,稳住局势,夺下名头,介时苏靖州的临河园命门和闺女都在我手中,我看他怎么翻天!”
一席话撂下,程革快速琢磨,又问:“那苏靖弛呢他可在咱们眼皮子低下!”
“苏靖弛为人狂妄,这是他最大的弊端,现在他不是要强出头?我忍他!”
“忍他?老爷,您没说错吧,奴才看刚才的情况,怕是苏靖弛想带走宁儿啊”
“带走就带走!”
苏靖烨沉笑:“别忘了翁大人可在我的府上呢!”
品味此言,程革骤然反应:“原来如此,老爷,奴才这就去办!”
后府偏院。
苏靖弛宽慰苏霓宁好一会儿,他已打定主意要带走这个小侄女,正愁如何向苏靖烨开口时,程革进来了。
瞧着程革一脸下贱笑,苏靖弛突然拿起桌上的茶盏摔了下去。
啪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