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数转,朱厚顿时恭奉起来:“老爷真是高见啊!”
“行了,少拍老子马屁,若是搞砸了,小心你的皮肉!”
又是一声笑骂斥责,朱厚才算颠颠的离开。
再看苏三房的马车,远远看去,街面上还算有些人气,李延、江子期、梅朔三人前后护卫,铁肇亲自驾车,赶往北门。
车厢里,苏霓宁面色不定,气喘连连,细指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揉搓不断。
旁边,瑞芯望着苏霓宁的模样,只能不住安慰:“小姐,夫人在天之灵肯定会保佑咱们渡过难关,您放心好了!”
可苏霓宁根本听不进去,一念迟疑,她探身拉开车帘。
眼前车架辕子上,徐玉瑱和陈俊安正坐在铁肇身后,憨种陈俊安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指点铁肇驾车技术。
幸好铁肇是个寡言人,自当耳旁吹风,否则陈俊安肯定要被一脚踹下去。
相对于陈俊安的粗咧性格,徐玉瑱心思缜密甚多,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他转身一看,苏霓宁果然在盯视自己。
虽然苏霓宁什么都没说,可徐玉瑱却从她的神色中看到了一切。
稍作思量,徐玉瑱笑声:“小姐,放心,不会有事的!”
仅此一句,苏霓宁就像吃了定神丹一样突然平静,甚至于她从徐玉瑱那张满是稚嫩的脸上看到了其它,至于其它是什么,苏霓宁无法抓住那种感觉。
或许是苏霓宁近来的心态实在不好,处处举动毫无头绪可言,为了不让她遭受风寒,引发麻烦事,徐玉瑱又说:“小姐,你还是拉下车帘吧,否则寒气冲多了,您再生病,那我的计策可就要受影响了!”
闻声,苏霓宁缓了口气,回坐车厢内。
随后车子继续行进,将近北门处的正街口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铁肇回头四看以后,眉头骤起,跟着他发力缰绳,马匹受压,明显加快速度。
徐玉瑱和陈俊安觉察异样,问道:“铁叔,你咋突然提速了?”
奈何铁肇也不应声,片刻不过,马车穿过正街口,转入北门城关道,让后突然甩手缰绳交给陈俊安:“控好马车”
“啊!”
陈俊安哪里反应过来?
除了惊愣瞬间,连个屁都没有放出的功夫,铁肇已经轻身落地,钻进旁边的医棚,消隐身形。
这下陈俊安慌了,他扯着缰绳不住颤声:“小云瑱我不会赶马车啊大爷的别跑偏啊!”
同样的徐玉瑱也不会:“我也不会啊这这”
急躁中,前面开路的李延觉察动静,立刻下马箭步,冲上车驾辕子,让后夺过缰绳,稳住马车。
“铁肇呢?他在哪?”
沉声发问,陈俊安结巴无应,倒是徐玉瑱快速冷静下来,回想进入正街北道时铁肇的举动,他稍加思量,道:“李叔,我们只管走就行!”
李延不明所以,眉头紧锁,幸好苏霓宁搭腔了:“李叔,听小云填的吧!”
这下李延不再犹豫,立刻甩鞭,马车起行。
再看铁肇,他钻进医棚混入等待救治的灾民堆里,确定没人注意,一个转眼,他从医棚角落里出来,溜着墙根躲入巷子。
抬头左右一望,他轻身一跃,攀上丈高墙檐,目望正街,躬身等待。
大概数息功夫,正街南面有一家奴模样的汉子小跑过来。
只见他站在城门洞前盯着远去的马车,稍作迟疑,家奴汉子正要跟出去,啪的一记飞石打来,正中他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