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弯里那一眼泉水一年四季不曾干涸,清澈的地下水源源不断从泉眼里冒出来。李顾领着苏眉来到这里,把这处天然浴池指给她,苏眉欣喜,立刻褪去身上衣物,走下水池。修长迷人的胴体呈现在李顾面前,一览无余。李顾手足无措,想要回避却已来不及。
“李顾哥,别走,陪陪我。”苏眉叫住李顾。心慌意乱的李顾被这远超脱于欲念之外的平静语气‘震慑’住了,留在了原地。半个时辰后,从出浴到穿好衣服之前,苏眉将她迷人的胴体在李顾面前再次展示了一遍。
男式衣服是苏眉自己提出来要的,在这个山野之地,她不愿穿着女性的衣服到处出没。
回到庙里不久,王忠他们就过来了。沈小六带来了白面馒头作早餐,这是寻常百姓餐桌上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不知怎么的,李顾觉得沈小六他们在这一点上做得有些过头了。其实他对吃食的要求并不高,自从接触到这个年代的农民,见识到他们真实的一日三餐后,他更是降低了对自己的饮食要求。在他的看法里,沈小六他们如果纯粹是为了‘迎合’或‘讨好’他而这样做,那是不对的。但这里面牵涉到一个重要问题:如果仅仅是出于简单的下级对上级的尊重,他觉得可以通过制订制度去改变它;但如果超出了这种单纯的意思,被混入了别有用心的企图,那就不是他能原谅的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以他对这三人的了解,他把这种事情的出发点划在前者的范围内。
虽然受到后世行事思维的影响,李顾把这种事情想得很复杂,但他并不知道也无从了解,真实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年轻的沈小六之所以会绞尽脑汁、变着法儿的去迎合他的胃口,完全是出于对他的爱戴和尊崇。这种爱戴和尊崇同样也会在王忠和刘全的身上体现出来。现在的李顾还没有心思去了解这些,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他的英勇行为到底为自己带来了多大的敬意,他本人已在多少人的心目中被当成了英雄。
消灭了飞鹰岭匪患,李顾达成了他的初步目标。天时地利人和,地盘有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人’了。李顾召集三名手下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研究如何壮大势力。而壮大势力首先便要有足够的人手,这就需要他们在目前这支只有四个人的队伍的基础上,去想法扩充人员。而用何种方法去扩充,扩充的人员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素质,以及如何武装扩充的人员等等问题,在讨论起来时都是让他们伤透了脑筋,却又无法回避的关键;而这些问题不光牵涉到许多客观因素,还受到李顾对如何推进自己战略目标的想法的影响。
李顾并不希望盲目推进自己的计划,他要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的来。会议在讨论了许多问题后,最后只就一个问题得出了明确的结论。经大家一致同意,会议制订出了扩充人员必须具备素质的基本原则,那就是忠诚。在李顾看来,这个标准似乎还有些模棱两可,不那么‘标准’。但其他人却都拥护,认为这个标准可靠而又简单易行,执行起来难度不大。
会议最后,李顾对武器的保管和使用也作了一下规定。枪支弹药事关重大,是队伍壮大必不可少的工具,必须统一保管在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未确定之前,暂时先存放在庙里。目前他们共有四支长枪,八支手枪,弹药还算充足。李顾决定,给每个人配备手枪一把,弹药适量。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般情况下禁止携带长枪。
对这次会议苏眉感到既兴奋又失落。她很高兴自己没有被拒绝参加会议,这说明自己是受到信任的。但同时她又对自己在会议上遭受的待遇颇为沮丧。整个会议中似乎没有人当她存在,其他参会者之间互相讨论,争执激烈,却无人征询她的意见,讨论的内容她不清楚也无人向她解释。她坐在那里,完全是个隐形人。
不过她还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参与这么具有仪式感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