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骂他的疯狗门弟子,当即飞出两颗牙来,梁适缓缓离开,无视背后疯狗门门人充满怒火的眼睛。
又与陈贺皋擦肩而过:“陈掌门,我的时间有限。”
陈贺皋脊背发寒,众人敢怒不敢言。
梁适轻松返回:“诸位可以考虑,我给诸位三分钟时间,三分钟之后……”
他脸上笑容不知何时消失,面色忽明忽暗,如露出一线獠牙的凶兽,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周长老喝道:“要滚的赶紧滚,不然没你们这些废料好果汁吃!”
“师父!跟他们拼了!”
众人怒火中烧,有激进的大喊出声,引得白鹤派弟子嗤笑声阵阵。
许多目光投注在后背,其中不乏一腔决意。
陈贺皋头皮发麻,拼?拿什么拼?
心中又百思不得其解,梁适是为了弟子寻仇还好说,为何执着于让疯狗门解散?
“为什么要让我疯狗门解散!”一声虚弱又昂扬的大喝震响。
“罗师兄。”“罗师弟。”
陈贺皋叹了口气:“申贵,你何必出来。”
罗申贵被人推着出来,腹部是厚厚的绷带,腰身粗了一大圈,一张脸雪白如纸,嘴唇宛如半干的石灰。
罗申贵抿着嘴唇:“师父,大家,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扛!”
周长老寒声道:“掌门,就是他杀我白鹤派三位弟子。”
梁适若有所思,忽然道:“嗯,万事不能听一面之词,毕竟死无对证,有没有一种可能,事情的真相是这罗申贵夜色醉酒,见色起意,想要强暴良家,我白鹤派弟子见义勇为,反遭横祸,如果真相如此,真叫人扼腕叹息。”
疯狗门众人惊呆了,难以想象这是梁适说的话!
尤其是方才夸过他的人,恨不得一头撞死!
周长老附和道:“而且抛开事实不谈,罗申贵难道没有一点错吗!”
罗申贵胸口起伏,腹部的绷带隐现一丝血迹,捏紧拳头,又是阵阵的无力。
冷静道:“要怎么样证明,我奉陪你们便是!”
陈贺皋叹息一声,扶住罗申贵轮椅。
“罗师兄,我们也是!”
“颠倒黑白,你还要不要脸!”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梁适面不改色:“人死如灯灭,现在不是你怎么证明的问题,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疯狗门不解散,你们这群疯狗,今天敢对我白鹤派弟子下手,明天就敢对寒松山庄下手,后天说不定就要对玄一宗下手了,大后天……”
罗申贵怒道:“胡说八道。”
众人也恨他无凭无据,乱扯一通。
陈贺皋却忽然明悟,为何梁适亲自出面,为何非要疯狗门解散不可。
望了眼天空,明明碧空如洗,他却看到层层阴霾如泰山压顶,沉沉的叫人透不过气来。
梁适冷淡道:“还有三十秒。”
罗申贵伸长了脖子,腹上绷带的红迹扩大,发出哀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