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诗人最近很低调,除了一次小解的时候,李忱看到过他。其他时间都窝在马车或者营帐里。
李忱不知道白大老师在憋什么大招。想去看望一下,又怕伤及自身。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论语》还没背熟。
去洛阳的官道宽大平整,毕竟洛阳是大唐的东都。一代女皇则天大帝,甚至直接将都城迁到洛阳。美中不足的是,道路两侧的房舍,很…破败…,显示大唐似乎并不那么富庶。
几根木头搭个架子,上面铺上茅草,一家或者两三个,或者七八个人,就窝这低矮潮湿的房子,不,称不上房子,应该是亭子。现在的天气还好,可到了北风呼啸的日子,或许就成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画面吧。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大唐,印象中大唐应该繁荣富庶,万邦来朝。李忱忽然想到,一位不记得名字的大学者说过:“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或许“苦”,就是上下五千年,农民的标签。
一个孩童,骨瘦如柴,怯生生的走到李忱面前:“大官人,你有盐吗?”
李忱拿着的干粮愣在半空,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要吃的,而要盐。
旁边的老大爷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此时,李忱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说到底,老百姓买不起盐。为什么买不起盐,两个可能,一是老百姓没钱,二是盐价太贵。
李忱陷入沉思,这事,他解决不了。几千万百姓吃盐的问题,或许朝堂上也无能为力。只能自己看到的,伸一伸援手。
老爷子一家千恩万谢,甚至要跪下磕头,要谢谢大善人。这一幕让李忱,看的心酸。
匆匆返回营帐,连最喜欢的,杨幂的按摩,此刻也是索然无味。
王修一直跟随李忱,上前说:“殿下,自刘公改革盐政以来,盐税一直为朝廷主要收入之一。大唐产盐的地方不多,只有蒲州、盐州、灵州、会州以及安北都护府、幽州大同等地,临海的苏、杭、青也有少数煮盐。”
“自德宗西巡,各藩镇拒不上缴盐税,上供食盐。朝廷实际控制的也就蒲州安邑、解县两个盐池,产量仅满足京兆一代。这里的盐估计是各藩镇流转来的。官府恶商层层加价,属下刚才问了一下,市面上的盐已经高达每斗900文。”
李忱倒吸一口凉气,一斗盐,估摸着也就20斤,细算一下45文钱一斤。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老百姓本来就没有钱,在加上这么高的盐价,想来吃不上盐就不奇怪了。
“你有什么办法?”
李忱问的有气无力,可给了王修不一样的讯号。
这事是小王爷应该管的事吗?明显不是,古人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淮王殿下为什么表现的忧心忡忡,这就耐人寻味了。王修可以肯定,李忱肯定不是作戏。因为作戏要有观众,难道自娱自乐?
唯一的解释是:“淮王殿下有野心。”
李忱要是知道王修的想法,非得把他踹一顿。野心,哪里来的野心。有的只是忧心而已。
“殿下,要平抑盐价,首先要平定诸藩,改革盐政,实行官营,而不是现在的官管商营,去掉商人这一刀手,盐价起码要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