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不过是一只最低级的艳鬼,靠着吸食男性精气过活。没想到居然是头修炼有成的精怪。这难度...简直就像是CBA季前赛直接跳到NBA季后赛,怕是要搞出人命。
“还跪着干什么?等过年红包呢?”陆拙骂起王强,“赶紧跑路!真以为它不吃你?”
“往哪儿跑啊,小神仙?”王强哆嗦着两条腿,唯恐自己尿出来,“这地儿根本绕不出去!”
“你不是有童子血吗?”王强想起前事,喜道:“再攒点童子尿,肯定能无往不利!”
“你当我是移动血库吗?你就不能洁身自好点吗?十七岁就那什么的很得意吗?”陆拙彻底爆发,一通狂骂,恨不得当场捶死这位不识时务的猪头小队长。
“跑?”邹歌此刻只剩下这张脸还勉强保留辨识度,但整个脑袋都凹进胸腔。她探出两只利刃般的前肢,再往下是支撑躯体的六条毛腿,整个一超大号的蜘蛛。虽体态臃肿,但动作丝毫不慢,它冷笑道:“你们能去哪儿?”
王强彻底疯癫,跌跌撞撞跑进白雾深处!
事已至此,陆拙不退反进,但妖化版的邹歌速度更快!陆拙只来得及保持前冲的姿态,后者便如高速重坦碾过来。
六条茸毛密布的腿,硬度堪比合金。陆拙挺住一口气,双臂架住一条腿。身体侧翻的同时,堪堪躲开从诡异角度扎过来的两只前肢。
两抹身影一闪而错,闷实的打击声响密集而繁复。简单朴实,拳拳到肉。两者交手速度过快,空中混成一道残影。
陆拙落地,稍稍撤步,扯下大褂包扎伤口。他的右肩到左腰的整个背部新添一道豁口,所幸未曾见骨,但鲜血已经染红白汗衫。
再看邹歌,六条腿有两条出现不规则扭曲状,来回移动不再有之前迅捷。她正舔食着前肢末端从陆拙身上剜下来的血肉。
陆拙推起下滑的眼镜,虚眼打量邹歌这具妖躯,暗自计较不止。只是他没能料想到,这棵枯树虽看似无害,但伴生的树蔓早已暗藏地下多时。
当下破土而出,陡然发力缠住陆拙,一时间将他倒吊至半空。
陆拙不慎着道,心中恨然,想不到还是团体作案!
一棵枯树自雾色中显出形体,树藤挥舞就像章鱼触手,猎物越挣扎便勒得越紧。
被蛛丝包裹的秃胖只剩下半截残躯。数不清的藤蔓扎进秃胖体内,正在吞噬血肉!
树干当中浮现出一张眉眼模糊的人脸,它闻见陆拙身上的血腥味,急不可耐将陆拙往回拉。
原来是一只树魅,‘木魅山鬼,野鼠城狐,风嗥雨啸,昏见晨趋。’这是《神州妖物志》中的原话。
传言那些枉死树下又不能往生的人,魂灵只能钻入某些颇具灵性的树木中,尤以槐树和柳树最佳,两者结合后久而久之才能成为树魅。专门祸害过路行人,以吸食人兽飞禽精血为生。
可树魅这种精怪不是应该出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或者荒废已久的城镇吗?树木要达到颇具灵性的程度,少说也得四五十年时间。一只能够成气候的树魅,既费时间,更多的还是巧合。
这里是高楼林立的江城,是十里洋场的繁华所在。在大肆城建的过程中,别说五十年的古树,就是二十来年的木材也已是难得!怎么会有这种不合情理的物种存活?
心念电转间,树魅在侧,邹歌当前,生死一线,不容他多想。
陆拙深呼吸,伸手...摸向裤兜里一直还在的保温杯。这绝对是一只有年头的保温杯,紫砂覆面,楠木封口,用古玩行业术语表达就是这玩意外表上有着包浆才会有旧气。
陆拙心中计算着前些时日才过去的霜降,两只手抓住保温杯拼命摇晃起来。
“小水蛤,小水蛤,快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