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王被他气势一摄,竟是诺诺的说不上话来。
便是店中众人,见他重伤之下,尚有这等气概,心下皆是又惊又佩。
左判官岂是易与之辈,眼见卫子衿气势惊人,便是五官王也答不上话来,不由得眼中神光一闪,却是一团和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卫兄就算不是北邙山的人,却也与北邙山一脉相连。”
众人此时方知左判官的了得,他轻轻一句话,不仅将卫子衿的霸气无形化去,更让卫子衿心念旧情,出手难尽全力。
卫子衿潇洒一笑道:“左判官,就是左判官,达观通透,如此对手,世所难求,否则,卫某也不会去而复返,专程在此恭候。”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好不容易杀退三位殿主,却是不脱重围,原来他早知左判官已然来到,正所谓: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想他重伤之下,如何能敌左判官,不如退回店内养精蓄锐,奋力一击,如此气概与才智,难怪身为敌手的左判官,也要赞上一句。
左判官淡淡道:“卫兄可知此地名为绝神谷,与乱神剑的外号颇有冲撞,只怕于君不利。”
卫子衿泰然自若:“那又如何,卫子衿向不信神佛!”
“好一句向不信神佛!”左判官长笑一声道:“卫兄快人快语,我若是再婆婆妈妈,岂不让北邙山徒自让人笑话。”
此话一出,店中气氛便是一紧。
青松与岳宁对视一眼,均想:“这只怕是挑战了吧。”
屋中人人屏息静气,一个是名动天下,北邙山的第二号人物左判官,一个是不世奇才,年轻一辈中超一流高手,这两人一战,只怕是江湖中难得一遇的好战。
一时间,人人侧目,都要看左判官如何与卫子衿对战。
屋中忽地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好似门外的风雪,也一下停了。
沈临风眉头一皱,心中莫名一惊:“好安静。”有心想动,不知为何,手脚好似有千斤之重,竟是动弹不得。
便是秦沛,也好似微微有些把持不住。
青松心头一叹:“在出手之前,杀气便被完全地隐藏起来,周围方才变得这般超乎寻常的安静,这两人的实力!”
岳宁看了一眼卫子衿,心中却是有些担心:“他先前进店之时,已然受伤,其后,又与北邙山三位殿主一战,伤上加伤,而此时此刻,他的对手,偏偏是名动天下的左判官。”
慧通也是眉头暗皱,似也在猜测着这一战的胜负。
那巨人慧闲,则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呼呼喘气,也好似有些受不住这安静的气氛。
顾卿云则紧紧抓着秦沛的手,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却看向那小孩,心中却盼着卫子衿能胜。她虽不识得卫子衿,但那小孩与她年纪相若,此时局势险恶,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
一时间,店中人人心中惴惴,倒是那小孩子,一场好睡!
眼看得,再有几息之间,双方便是一场好战,哪知众人这下却是料错,左判官忽地淡淡一笑道:“我与卫兄一脉相承,不到迫不得已,我实是不想兵刃相向。”
卫子衿知她此话必有下文,以她的智计与谋略,必是极厉害的后招,不过,自己此刻身受重伤,若然强行动手,只怕也难敌左判官,更何况,外面还有三位殿主虎视眈眈,眼下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念及于此,展颜一笑道:“左判官,意欲何为?”
左判官言笑嘤嘤:“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枰中虽静,自有烽火,棋枰之道与武道最为接近,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我与卫兄,何不以棋相较一局。”
卫子衿愕然道:“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