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我又喝不醉。”半叹大夫伸手就抢,可风俜偏不给他,两个人像小孩子似的追逐打闹起来。
“出发了!”以卿无奈地大声喊道。
“卿姐,这么多酒怎么搬运啊?”春与苦恼地看着面前几十坛酒,无从下手。
“这个简单。”以卿笑道,她手中凭空出现一个小酒缸。
以卿将小酒缸扔到半空中,它便迅速变大。
她一挥手,那些要运往女床山的酒坛一个一个往酒缸里飞去,不一会便全部装进了悬空的大酒缸里。
“哇!”春与呆呆地看着,不禁羡慕他们有法力的人。
“走。”以卿揽住春与,将她带到大酒缸里。
春与在酒缸宽大的边沿上坐下后,风俜和半叹大夫也被以卿呼唤出来,飞上了酒缸。
“这个不错嘛,若是送我装酒多好。”站在缸内的半叹大夫摸着酒缸四壁,赞叹道。
这个酒缸还可以变得更大,若能装上满满一缸,然后坐在缸沿自舀自酌,岂不美哉。
“迟早有一天醉死你。”稳稳站在缸沿上的风俜笑话他道。
“俜儿,你帮我一起施法御缸。”以卿说道。
风俜点点头,与以卿二人一人站在酒缸的一端,合力施法让它飞了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飞这么高呢。”春与望着脚下越来越模糊的风景,开心地说道。
“春与,坐稳了。”风俜叮嘱道。
春与点点头,过了一会,沉默的她突然开口问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说吧。”以卿道。
“可以绕一下去趟捌山镇吗?我想知道从天上俯瞰可不可以看到哥哥。”
春与说完,双手捏着裙子,看上去局促不安,神色有些悲伤。
她想见见道由,又怕去了希望落空,又怕见了不舍。
“没问题。”风俜轻声答应道。
她本也要送喜酒给道由喝的,只是心里在纠结带不带春与。
既然春与主动提出了想去,那正好带她一同去。
大酒缸偏了一下方向,朝捌八镇飞去。
“唉,半叹浮生梦一场,半叹痴人看不穿啊。”躺在一排小酒坛上的半叹大夫突然叹气道。
“春与去看看兄长,有什么看不看得穿的?”风俜不解问道,不明白这个老头是什么意思。
“既已成定局,看了又如何,平白添些伤感罢了。
春与是凡人,七八十年一晃眼便会过去,生前情再深,身后也是白骨卧黄土,万事成空。”
半叹大夫云淡风轻道,看淡一切,超然物外。
以卿听了却忍俊不禁,“噗,那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死后不也空空,白骨可不会有酒气。”
“这不一样!”半叹大夫扭过头,气呼呼地争辩道,他好不容易说一番大道理,还要被反驳。
“正因为凡人一生短暂,所以才要倍加珍惜,我看哥哥一面,便会少一面了。”
春与看向眼前翻滚的云海,眼神里却空无一物。
“还是春与懂事。”风俜夸赞道,若按半叹大夫的说法,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便都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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