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云拨雾,捌山镇终于近在眼前。
春与既激动又忐忑,若道由样子凄惨,不知该如何面对。
风俜看透了她的不安,安慰道:“道由祭阵算是将自己交给了天地,不管怎样,他都以身殉道了。”
“嗯,我明白哥哥的心意。”春与点点头,但入骨思念和锥心疼痛却无法掩饰。
“到了,脚下就是捌山镇。”以卿指着下面说道。
众人闻言往下望去,连眯着眼睛睡觉的半叹大夫也爬起身俯瞰。
可是下面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是不是飞太高了?”以卿疑惑问道,施法让酒缸下降了一点。
“不对,方才周边的城镇村落,我们都可看到房屋点点,青山连绵。”风俜望着下方,面色沉重。
捌山镇的八座高山,以及镇内的房屋河流,全都消失在了这白茫茫的雾气中。
“怎么会这样?哥哥在哪?”春与情绪激荡,差点掉落下去,风俜赶紧一把拽住她,将她交给半叹大夫。
“我来试试能不能吹开这些云雾。”
风俜说完,化身一阵狂风,呼啸冲进云雾里,可云雾却巍然不动,仿佛大山一般。
一般云雾被风吹过,多多少少都会散开些。
风俜以为是自己施法的程度不够,她运行全部真气,狂风吹得大酒缸都飘摇不定了。
“有点分寸啊!”半叹大夫大喊道。
可是就算拼尽全力,也只是让云雾稍微沸腾了片刻,不一会,云雾又恢复平静。
为何我的风对于这云雾来说如同蚍蜉撼大树?风俜十分不解,她从未见过如山石般坚硬沉重的云雾。
为了一探真面目,她朝云雾下面席卷而去,看能不能接近捌山镇。
飞了许久,她依然在云雾里,按照高度和时间来计算,都够她钻到捌山镇的地底了,不应该连捌山镇的面貌都看不到。
但她仍不甘心,又朝旁边飞去,依旧一无所获,眼前除了白茫茫还是白茫茫。
风俜想不通为何会这样,就算道由祭了阵,捌山镇也没有被毁灭。
且那八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山脉,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且也不是云雾就能遮掩住的。
难不成是什么高深的障眼法?可这障眼法又有什么用?八卦阵已封,此处形同废墟。
风俜百思不得其解,施法探了一探,也并未发觉其中有什么术法。
“俜儿!”
正在她徘徊不定时,传来了以卿的声音。
眼下毫无头绪,她也只能先回到她们身边。
她瞬间就冲出了云雾,就一眨眼的功夫,可明明往下探寻了许久,飞了好长的距离……
“如何?”以卿询问回到酒缸沿上的风俜。
风俜摇摇头,“这云雾太邪门了。”
“你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没看到捌山镇的影子?”半叹大夫诧异问道。
“我是往下飞了一炷香的功夫,可一眨眼的功夫就上来了,我怀疑我是不是始终在云雾边缘徘徊。”
风俜望着脚下的云雾,眉头紧蹙,但想不出个究竟来。
“鬼打墙?”春与怀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