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交谈的鲲知和扶疆见风俜从房间出来了,连忙起身走过来。
“鸾儿她情绪可好点了?”鲲知关切地问道。
风俜看着面前不再意气风发的师父,忍住了悲伤之情,笑道:“先别去打扰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会好起来的。”
“风姐姐,我们去寄城吗?”扶疆放下茶盏,通过女鸾的反应,他已明白了一切。拒绝他人治疗,隐梦生就是她的分身没错了。
“我自己去就好,你回归虚山好好养伤吧,就别跟着我奔波了。”
鲲知一听扶疆有伤,连忙关心地走上前,风俜与扶疆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一直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怎么?扶疆受伤了?难怪我看你精神有点不济,可要紧?如何受伤的?”
“多谢鲲伯伯关心,并无大碍,只不过自己采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若说是人族所伤,以鲲知的脾气,定要去理论一番,他对这些后辈十分关照,如果再知道修为散尽,那他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为了息事宁人,扶疆选择了隐瞒事实。
“你年纪这么小,就知行医兼济天下,已属难得,最重要的还是要照顾好自己。”鲲知一向对扶疆赞许有加,认为他是妖界后辈中的翘楚,就连风俜,也有许多不如他的地方。
“扶疆记住了。”
“那师父,我与朋友有约,就先告辞了。”女鸾的事,风俜决定不告诉鲲知,免得伤了他们父女和气,令他二人伤心。鲲知看重女鸾,一直以她为傲,每逢家中来了宾客,他都要夸耀自己的女儿如何能干,如何贤良。
“去吧,一切小心,切莫与人族以及鹤洲灵士起冲突。”鲲知叮嘱道。
“嗯,师父保重。”风俜朝女鸾的房间看了一眼,便与扶疆离开鲲宅。
等出了鲲宅,扶疆轻声问道:“鸾姐姐,她还好吗?”
“自己种的因,再苦的果也得自己咽。鸾儿,她是枝头投灼灼红花,也是泥土里盲目生长的根芽,眷顾明媚阳光,也沾染了污浊黑暗。”就算她满身污垢,风俜觉得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就算她狠下心做了错事,目的也是那么莽撞单纯,伤人伤己。只是杀害无辜孩子,这是无法填埋的鸿沟。
“那我们赶紧去寄城解除隐梦生身上的封印吧,我相信鸾姐姐从未是个坏人。”扶疆催促道。
风俜看着饱受残害与伤痛还一如初见的扶疆,戳着他的头笑道:“我看在你眼里呀,这世上一个坏人也没有。寄城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会归虚山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
“可是卿姐说要请我喝酒啊,她是前辈,不去恐怕有些不妥,你不是教我要懂礼数吗?”
“那也要分情况啊,以后再去也不是不可以。”扶疆跟公子白还真是两个极端,如果公子白有扶疆一半听话,也就不用担心他闯祸了。反过来,扶疆若有公子白一半机变,也不必操心他保护不好自己了。风俜不禁在心里怀疑了一下上天的造妖之术。
“我真的没事,就算我回归虚山也闲不下来,说不定还会去尧山采草药……”
“那你还是跟我去寄城吧。”风俜赶紧打断他采草药的念头,还真的让人放心不下。
两人轻车熟路来到寄城,然后拐进轻尘酒馆,还没说话,就被以卿伸手制止,“泣露我已经准备好了,走吧,是去定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