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分别多久,怎么就病成这样了?”风俜眼里满是怜惜,望着女鸾干涸的眼泉问道。
“病来如山倒,岂是我能控制的。”女鸾拍了拍风俜的手,示意她切莫担忧。
她虽然病了,可眼里眉间仍全是笑意,世间恐没有比她更温柔的女子了。
“究竟是何病症?可找大夫瞧过?”风俜抬起手帮她理了理略凌乱的乌鬓。
“瞧过了,只说是忧思过度,心病无药可解。”
“为何事忧思过度?”
“最近发生的事还不够多么?我看着那么多人枉死,又看着无辜同族因此受到牵连无处安身,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着实难过。我守着这座说是能给人以平安喜乐,天天祈祷却未见它显灵的鸾庙,又有何用?咳咳咳……”
女鸾说到情急之处,一下子缓不过气,咳嗽了好一阵,风俜赶紧帮她轻轻拍了拍,待她缓过来,又扶她慢慢躺下。
“这件事明显是早有预谋,不是你我之力就能解决的,你如此忧思难解,致使自己成日里五劳七伤的,岂不是叫我们白白担心!”风俜埋怨着转过身,赌气说道。其实更多的心疼,。
“好了,你就别生我的生气了,我保证修养几日就没事了。”女鸾侧过头看着风俜的背影,轻言细语地说道。
“我如何能生你的气,只是看到你这般模样,心疼罢了。”风俜转过身,颔首看着女鸾,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风姿绰约神采奕奕的样子。
“无碍的,你下次来我定会出去接你。”
“那我明日就再来。”
“呵呵,怎么越大反而越像个孩子。”女鸾笑道。
“你再不好,我可就真生气了。纵使世间天翻地覆,我们也还要继续走下去,为了心之所至。”风俜温和地说道。
“我明白。对了,扶疆可找到了?云喜可还好?怎么没同你一起来?”女鸾关切地问道。
“除了你,一切都好。扶疆找到了,云喜正陪着他呢,他俩久别重逢,才没功夫搭理咱俩。”为了不让女鸾再过度操心,风俜笑了笑,没有说出实情。
“那便好,对了,那相思鸟的帕子我绣好了,你替我带给云喜吧。”女鸾指了指窗前的桌子,上面整齐地叠着一块帕子。
“你精心绣好的帕子,给她做什么,再说,往年你都是绣着烧给故人的。”风俜双手托着展开的帕子,上面绣的两只相思鸟交颈而卧,栩栩如生。
“我乏了,六百年了,是该放下了。”女鸾眼神黯淡,有气无力地说。
“倘若真能放下,倒是好事。我就怕你……”风俜欲言又止。
“你就相信我吧,我好歹比你虚长几年。”
“如此甚好,我认识一个朋友在寄城卖酒,下次我过去问问她有无解忧酒,若有,我就给你带一坛。”风俜眉开眼笑地说道。
“你去过寄城?”
“是啊,怎么了?”
“没事,听说那里是妖族圣地,一直不得空去看看罢了。”女鸾将遗憾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