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才拿到手,杨恒其实有些不舍,不过瞧永福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拒绝的话到底无法出口,有些肉疼的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可不能白送,你也得送我一点儿什么才成。”
“好抠门的少爷,脸皮真厚!”思祺嘀咕,深深为自己有这么个主子而感到羞愧。
永福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撇撇嘴道:“杨兄还真是抠门儿呢,亏你还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此乃我心爱之物,拱手相送已是难得,总得换点东西我才心安。”
杨恒说的理直气壮,思祺哀叹,低下脑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璁笑吟吟的望着三人,愈发觉得杨恒有意思。
“哼,小气鬼,给你这个总成了吧?”永福穿着道袍,摸索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拿得出手的,干脆将佛尘下边系着的吊坠儿解下来丢给了杨恒。
吊坠儿是个晶莹剔透的红色珠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杨恒拿到眼前仔细打量,嘿嘿一笑:“好东西啊,如此交换,我好像沾光不少嘛。”
永福没好气的说道:“你倒识货,这可是上好的玛瑙,换成银子能买你那东西一车。”
杨恒得意的瞥了思祺一眼,笑道:“周瑜打黄盖,打的愿打挨的愿挨,思祺啊,看到了吧,早就跟你说过,成功的道路千千万万,别看这弹弓本身不值钱,关键是创意,瞧见了么,这颗珠子若是卖了,够咱俩吃几年了吧?”
思祺无语,永福懒得搭理杨恒,从张璁手里接过弹弓喜滋滋的摆弄着,混没把那价值连城的珠子当回事儿。
“对了张老哥,你经验丰富,不知对新皇登基有何看法?”杨恒忽然正容,永福听到这话,登时支棱起了耳朵。
张璁反问道:“不知杨兄弟具体指的哪方面?”
“当然是礼仪方面的问题,家父与内阁以及那些六部大臣们商议决定要新皇以太子的礼仪接掌皇位,小弟深觉不妥。”
“哦?不妨说来听听。”张璁有些诧异。
“传位诏书上说的是让兴王入京继统而非继嗣,此刻早已明发天下,如今却又要新皇以太子的礼仪登基,听说新皇虽然年岁不大,却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定然不满这般规定,到时候万一发生冲突……”
这事儿张璁知道,也很担心,只是他却想不到这番话出自一位十来岁的少年之口,惊讶之余,不禁大起知己之感,点点头,忧心忡忡的说道:“其实这也是愚兄担心的问题,只是位卑言轻,于事无补啊。”
杨恒轻叹了一声说道:“礼法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法理不外乎人情,兴王和先皇乃是堂兄弟,怎么能以太子的礼仪接掌皇位呢?换了我我也不乐意,瞧着吧,一场冲突在所难免,君臣相争之下,不知多少人要受到牵连啊。”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么?百官齐心,上边还有老太后支持,兴王年幼,真的敢和这么多人作对?”
“敢,你别忘了,他即将成为皇帝,再退一步,他首先是个男人,但凡有些血性,任谁也受不了此等侮辱。”
说的好啊!永福妙目间异彩闪闪,待会儿回去得再给王兄写一封信,话说王兄应该也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