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三进营帐不久。
青牛寨剩下的几人寻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静候。
言雀频繁望向营帐的方向,迟迟不见魏十三归来,多少有些担心道,“大当家,你说那头领叫了三哥儿进去有什么事?那齐老六也不知道在那黑厮耳边吹过什么风。”
魏大贵则是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还当二哥有了胆气色,如今看来还是个脓包,没想到他见那厮后,便着急着胆气尽失,是在是辱了我们青牛寨的威风,还长了那黑厮的气焰,让他以为我们都是脓包呢。”
言雀则是不服气,“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哥儿在南康时,作战是如何勇猛,你又不是不曾看见,三哥儿又怎会是脓包,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好不好!”
魏天北这些日自然听过魏十三在南康时的作为,如今他这名小弟的心境和智慧连他都有些吃不透,他早已习惯了遮两人的斗嘴,倒也没有阻拦。
“雀儿,大贵,我们如今投在义军旗下,当家的就只有掌盘陈颙一个了,以前在山寨上那一套称呼也要改一改了,以后你们就叫我天北哥吧。”
众人又是聊了一阵,待到魏十三提刀回来,魏天北见他面色有恙,微微皱起眉头,“你应了他的邀请了?”
魏十三走回他们身边坐下,笑道:“他要我当义军参将,我没同意,只要他封了我一个百夫。”
魏天北闻言松了一口气,“你当真要在这阵营一直待下去?我观他这支义军,规矩并不严明,怕是发展不了太长久呢?”
魏十三思考了一阵,抬起手中的雪亮长刀,“如今应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还是小看了他,你看,他要我出主意攻打信丰,还把自己的佩刀送给我了。”
魏天北陷入了沉默,送刀不送鞘,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时光一点点地流逝。
待到临近傍晚的时分,义军中已经传出令来,后勤押粮队伍中,无辜死了一个百夫,陈颙在易知诸名下调了一名过去补充。
如此一来,魏十三就名正言顺当上了先锋营的百夫长,根据上头的意思,齐老六等人也被安排在了他的名下,加上补充过来的义军,手下也算有了三四十的手足。
魏十三把手下的人聚拢了起来,分成了三个队伍,让魏天北当了大队长,手下自然安排了青牛寨跟过来的残部,加上几名新招揽过来的手下。又出乎魏大贵所料地让他当了小队长,将齐老六等黑岩寨的人,安排在了他的手下,齐老六当即就黑了脸。
想想当初他在吴正元手下,也算得上时二把手,如今却被安排在魏大贵这个大老粗的手下,心情自然心情不会太好,但前后思量,魏十三如今正是当家眼前的红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带着旧部非常不合群地坐到了另一边去。
剩下的人和言雀他都留在了自己身边。
不多时,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义军中开始放粮,他们在雩都城中收获颇为不俗,缴纳了不少的酒水和粮食。众人领了一些粥饭一类的食物,再美美带上一坛酒,当即坐下来打屁。
魏十三却仍闲不住,拉拢手下的聚在一起,除去相互了解情况之外,还向当地人请教如今赣州地区的形势,以及信丰一带的民情。
众人正为跟了这么一位和蔼亲近的百夫而庆幸之时。
易知诸带着两位小弟走了过来,他腰间还跨这象征身份的大长刀,迈着无尽嚣张的步伐,看着魏十三大步流星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