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回到紫窑镇,已是午后,复又回到客栈当中。
“婆婆,我们下一步往哪里去?”
“我们且在此处,打探打探那‘捉妖大会’的消息,倘若真的是武林人士齐聚的话,五岳邪派中咱们那些仇人多半也是要来的,倒省了咱们很多麻烦。”
二人便在店中住下,稍事休息一番。傅云细细观察,却并未发现上午看到的那高瘦汉子,想必是那二人又回恒山派打探消息还未回来。
直至傍晚,那高瘦的马师兄独自一人回了客栈,吩咐小二准备了些饭食送至客房,便再也没出来。
傅云看他进了屋,便也回屋守候,耳中细听房外动静。直至晚间,也不见那屋中有人出来,傅云便在屋中打坐练功,第五重“日华”功夫在周身游走了几遍,心中一片清明。
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走动。傅云忙到窗边,将窗子拉开一条小缝,往外细看。眼见一个人快步出了客栈,正是白天他们跟踪的“车师兄”。
忽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玉剑婆婆闪身进来,说了一声:“走。”二人便由窗子飞出,施展轻功一路跟来。
月光倾泻,星空闪烁,天空竟无半片云彩,照得这晚间竟不十分黑暗。二人怕惊动了对方,便远远的跟着,眼看那车师兄依然沿着上次的道路快步而来,料定对方还是在同样的地点碰头,二人便展动身形,绕路前去等候。
待得到了上次对方碰头的地点,果然等不多时,那车师兄便来了,四处张望了一番,便在一棵大树下等待。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听得林中有脚步声响动,傅云穿过松枝细看,果然又有三人前来,为首一人看不清样貌,黑夜中却看见那人一袭白衣,手中摇着一柄折扇,走得甚是轻松,仿佛此刻不是在黑夜中接头,而是春日郊游一般。
那车师兄见了,忙迎上前去,说道:“想不到少庄主竟亲自来了。”
“车师兄久等了。”
“哪里哪里,少庄主,小的也是刚到。”
“庄中还有要事,是以义父便将你师傅唤回去了。不知车师兄今日可有进展?”
“少庄主,那恒山派掌门‘曲水流殇’于万江果然死了。今日恒山派紧闭山门,一律不接外客。马师弟买通了一个恒山派弟子,只道那恒山派中已经搭起灵堂,一众弟子现在都已知道此事,只是不许外传。而且……”车师兄略顿了一顿,说道,“据说便在昨日,恒山派的‘玄冰剑’解万钧也被人杀了。”
那白衣人听得此消息,折扇轻摇,淡淡的问道:“怎的一日之间,恒山派两名高手都死了?”
“到底是谁杀的,恒山派弟子也推说不知道。”
“那现在恒山派何人主事?”
“现在据说主事的乃是于万江的大弟子,夏轻舟。”
那白衣人来回踱了几步,说道:“‘一剑无忧’夏轻舟,据说此人少年老成,武功在恒山年轻弟子中也是首屈一指,近年来在恒山派的威望更是与日俱增。但是他此时站出来,恒山派中的其他人难道就甘居他之下么?“
“少庄主所言甚是。”那车师兄往前靠了两步,陪笑道,“那于万江的独子于绍明,据我了解便不是易与之辈,据说他一向不服那夏轻舟,而恒山派中老一辈的虽然自己没有出头,但是各有所向,有的支持夏轻舟,有的支持于绍明,只怕此时恒山上已经分成两派,乱作一团了。少庄主,据在下估计,用不了多久,恒山派必然内乱。”这车师兄年纪只怕比这白衣人大出许多,但在他面前却不住的点头哈腰,神情十分恭敬。
“这恒山派形势如此不明,若是耽误了三个月后的‘捉妖大会’,可就不妙了……义父为了这件事耗费了多少心血,倘若因为恒山派而坏事,只怕咱们青莲山庄的名字以后在江湖上也不大好使了……”
傅云听到“青莲山庄”四个字,心中便是一凛,忽然想到,他那十个仇人之一的“诗酒仙”施归浦便是青莲山庄的庄主,原来跟踪的这几人便是青莲山庄的人。看这白衣人口称“义父”,想必他乃是施归浦的义子。听他们所说,看来这一次又是‘诗酒仙’联络了五岳邪派,号称“捉妖”,不知道又要找谁的麻烦。
“敢问少庄主,五岳派中其他四派,可已谈妥了么?”
“这不用你操心。只要恒山派同意,到时候江湖上的英雄便可齐聚洛阳三狮镖局,共商‘捉妖’大计。现在恒山派中生了变故……”
那车师兄往前凑了凑,忙笑道:“少庄主不必担心,我有一计,保证三个月后恒山派必来!到时候天下英雄齐聚,大事可成!”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请少庄主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