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姑娘答应着,一边往屋里炕上瞧了瞧,隐隐约约的瞅见炕上一床被子盖着,像是有个人躺在那儿,便也没多想,只以为天太晚了,小妹妹累了先睡会儿。大姑娘回到桌子边上坐着,等着她娘,还想着,一会儿饭得了,再叫小妹起来吃。
小寡妇儿抱着东西朝厨房去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姑娘等的都困倒在桌子上了,恍然间,感觉有人在叫自己,睁开眼睛一瞧,她娘正挂着怪异的表情看着她。
“娘,饭好啦”。
“嗯”。
“那我叫小妹”。
“不用,咱们先吃,让她再睡一会儿,锅里给她留了。”
说着,小寡妇儿从盘子里摸起一根条状的东西,嘎嘣嘎嘣的嚼起来。
“娘,你吃的啥,咋这么脆生”。
“胡萝卜,来,你也吃”,说完,小寡妇儿从盘子里摸起来一根,递给了大姑娘。
大姑娘接过一模,手感不对,借着依稀的月光再一看,这哪儿是胡萝卜,分明是一根人的手指头!
“啊”!
大姑娘吓了一大跳,扔了手指头,顾不上别的,拔腿就跑,跑到门口又想起来小妹妹,连忙跑到屋里,一边叫着小妹,一边伸手往炕上一拍,发现,哪儿还有小妹的影子,这炕上,分明就是一团被子卷在那里。再往门口一瞧,哪里还有她娘的影子呦,门口赫然是一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大老马猴!
这大老马猴,冲着大姑娘一呲牙,瞬间扑了过去。
第二天,小寡妇儿做工的那户东家总也没见小寡妇儿来,按照平时小寡妇儿的勤快程度,是从来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东家怕出了什么事,就派了个婆子到小寡妇儿家去瞅瞅。
那婆子到了门口,发现小寡妇儿家门户大开,里面却瞧不见人影,心里便暗道不好,这怕是要出事了。
婆子赶紧一边喊着小寡妇儿的名字,一边往里走,果不其然,一进屋里,就瞅着门槛子边上,赫然摊着一张人皮,就是那不见人影的小寡妇儿!
这婆子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大喊:“可了不得了!出了大事了”!
附近的村里人都被喊了出来,不多时,里正就带着人过来了,找那婆子问了问情况,里正便组织人进小寡妇儿家去查看。
进了小寡妇儿家的门,母女三人皆不见踪影。往里走,堂屋的门槛子边上,有一张完整的人皮落在地上,这张人皮从鼻子眉眼,到不可言说的,都完完整整,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小寡妇儿的。
堂屋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三根吃剩的手指头,桌子底下滚着一根,看大小像是孩子的再往里走到睡觉的里屋,炕上团着一团被子,地上淌着一摊子血,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周围有些滴落的血迹,一路撒到别处。
众人顺着滴落的血迹,行至厨房,只见厨房里平时做饭的那口大锅敞开着,里边是满满一锅血水,血水上面飘着两颗人头,经辨认,就是那两个孩子的,灶台里,有没烧进的小孩衣服和几根木柴,灶台边上,散落着几件带血的衣服,婆子认出来是小寡妇儿昨日穿的。里正拿起灶台边上的衣服查看,看见衣服上干了的血迹上粘着一撮纯白色的毛发。
里正将毛发拾起来,众人纷纷猜测这是什么东西的,从猫猫狗狗到狼狐,到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闻了这里出的事情,村里有一德高望重的族老赶了过来,要不说人老成精呢,族老见多识广,从里正手里接过那撮白毛,一上手,就瞧出来了,称这是老马猴的。
族老道:“马猴,二十而亡,过了二十年不死,毛发变灰白,渐成精,如此十年,活至三十岁,不死成怪,三十年以上的,毛发雪白,道行大成,接下来就谁也不知道它能活多久了,这只老马猴,毛色雪白,成年女人大小,能披人皮,模仿人的行动,必是有些气候了”。
族老又望了望屋内的情景,接着说:“看这样子,这娘三个,定是叫它给害了”。
里正带着人在村里到处搜寻,没找到老马猴的踪迹,倒是在小寡妇儿门口的柴火垛里,翻出来了一个血人,俨然就是那个被剥了皮的小寡妇儿。
从此,这村里大老马猴剥皮吃人的故事就流传开了,而且小孩儿肉嫩,大老马猴专吃小孩儿。
每逢夜间,家家闭门不出,晚上若是有小儿顽皮,家里大人定然会说:“大老马猴就在门口儿站着呢,再闹,就开门把它放进来把你吃了。”
这大老马猴的故事,一吓就吓了我好多年,就是现在,我回村里老家,晚上都不太敢一个人出院子,就怕哪里窜出来一个大老马猴。
晚上千万不要随便开门哦,没准儿就是大老马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