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初学凌风跃,借助石壁弹跳时,不知收力,石壁上的图形本就斑驳不堪,哪里还能承受二次破坏,是以立时破碎,全部图形、文字霎时间酥解跌落。
肖云不明所以,觉得万分沮丧,自怨自艾道:“唉,都怪我,这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不知耗费多少武林前辈的心血,今日竟然毁在我肖云手里。”他万分自责之时,瞥总觉得高台之上的那具骷髅在死死盯着他,仿佛颇有责怪之意。
他急忙奔上前去,跪在地上,一面磕头,一面说:“前辈在上,晚辈肖云误打误撞闯进此地,绝非故意破坏石壁,还请前辈恕罪。”
说完这一段话后,愧疚之情稍减,抬头瞧着那具骷髅,颇为感慨,自言自语道:“前辈,你身在此地,想必也是玄阳教之人,晚辈肖云这就将你放到里面的石棺里,让你可以安息瞑目。”说着,又磕了几个头。起身搬动骸骨中,啪嗒一声,从骸骨中掉落一物。
肖云捡起来一看,见封皮上写着“吾儿肖远亲启”六字。年深日久,封皮已霉烂不堪,那六个字也已腐蚀得笔划残缺,但依稀仍可看得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那信牢牢封固,火漆印仍然完好。
肖云顿时大呼出声:“这这竟然是写给爹爹的书信。”转头看着那具骸骨,喃喃道:“那你岂不是我的爷爷。”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何其多,不会这么巧合的。”
他嘴上虽这样说,但是心里也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他心想:“既然这封书信是写给爹爹的,那我看看也无妨。”拆开封皮,抽出一幅黄帛来,只见帛上写道:“字谕远儿:自儿携教中至宝离岛,前往中土,阻止江湖浩劫,十二载来杳无音讯,父甚是挂念。”
肖云心想:“这至宝应该就是我手上的连山剑。那江湖浩劫又是什么?”心中迷惘,接着看下去:“汝兄肖震前往中土,寻觅儿之踪迹,却一无所获。江湖传言,儿将秘籍抢握手中,并未返岛,父深知其中利害。”
他心想:“原来那灰袍道人肖震是我伯父,可是他又为何要取我性命呢?这里说的秘籍又是什么呢?”忽然想起在吞灵谷时,玉衡堂的林枫也曾向爹爹索要秘籍,看来江湖浩劫,应该是因一本秘籍而起。可是为何从未听爹爹提及呢?
继续看下去:“然我教世代看守龙丘古尸身,父不能擅离职守。今龙丘古后人寻得此处,逼父交出尸身。为父和他三人大战三天三夜,虽侥幸取胜,但亦回天无望。天也命也,复何如耶?”肖云读到此处,疑窦丛生:“这个龙丘谷又是谁?不会是那青铜棺里的人吧?山洞里的那三具骷髅应该就是那龙丘古的后人了。”
继续读下去:“今父命在旦夕,有负历代先祖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父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他三人共处。倘若儿进此石室,便将父身放于朱雀七宿中的张月鹿棺中。汝兄虽习得上乘武学,然做事冲动鲁莽,不堪大任。儿念天下苍生,洞察大义。父归天后,当接掌教主,继续看守尸身,以防被其后人盗走。切记,切记!”
肖云心想:“这个龙丘古到底什么来头,为何玄阳教要世代看守呢?”见那遗书上续道:“千棺从门处,其家好兴旺。子存父先死,孙在祖乃丧。可叹,可悲!
然我教从未和中土门派往来,乃为父之也。此举莫如坐井观天,为父醒悟之时,悔之晚矣。望吾儿谨遵先人遗志,和中土教派多多来往,以图光大我教。”最后是一行小字:“父肖遥,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赍恨而没,诚可笑也。”落款是“庚子年六月三日。”
肖云曲指算了一下,书信是五年前写下的,那江湖浩劫应该就是十七年前。他将祖父的尸身放到张月鹿棺内,又磕了几个头,转身回到石室内,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