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躲起来了!”一个仆人小心翼翼的答道。
”去找!去找他回来!”谢奕暴跳如雷,指着仆人就是一通臭骂,吓得众人纷纷去找那小男孩了。
“子初,令则!你们看,我一个不小心,就让你们….”
这下轮到谢奕陪笑脸了。他刚过醒来还没来得及洗脸,一股浓郁的酒气喷在陶旭脸上还不自知。
陶旭好容易洗干净眼睛里的芥末水,但眼眶因为刺激性的液体却红肿了一圈。荀羡比他还惨,两只眼眶红肿,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谢府君,府上的人也太调皮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用芥末水滋人呢!”
谢奕自知理亏,连声道歉。
一旁的孙三也连忙打起圆场,“这也不是府君的公子,而是桓驸马的幼弟。今年才十岁,刚到府君的府上,正准备北上看望桓驸马呢。没想到正好…..”
一听是桓温的幼弟,陶旭立刻起了兴趣。他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一般计较。
“原来是桓驸马的幼弟,难怪这么有胆有识啊!不如请出来一见如何?”陶旭肿着眼眶,连连朝谢奕还礼,可看起来倒似是像在哀求谢奕。
谢奕不敢怠慢,连忙让下人把小男孩拎到后堂听训话。
男孩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头上扎着两只小辫,穿着一身农家衣服,一脸警惕的躲在谢奕身后盯着陶旭二人。
“这便是桓元子的幼弟,大名一个冲字,小字买德郎!”谢奕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前,勉强笑着给陶旭介绍道。
“此儿如此警觉,将来必成大器啊!”陶旭揉过了眼睛,认真地打量了桓冲一番。
荀羡和谢奕见陶旭不怒反笑,对这个十岁的孩童这般重视,还以为都是看在桓温的面子上。
谢奕见陶旭不予追究,也就松了口气。他解释道:“子初不予追究那真是大人大量了。此儿身世说来也是可怜。”
说起了桓冲的身世,就连谢奕都脸色凝重了起来。他把桓冲交给了孙三,让他带下去好好看管,对荀羡和陶旭说起了桓冲的身世。
“买德郎幼时被其兄长典舍给了一家农户来换取羊肉,用以供奉病母。直到两个月前,庾(翼)稚恭才在江州寻回了他。这不,就拖到我这里,让我把他送回他兄长那里去。”
陶旭熟读晋书,对于桓冲的身世也是很熟悉。史书上记载的他谦逊冲退,对于当年抚养自己的农户厚报重礼,对于士人也是非常的尊重。怎么见到自己,上来就不讲武德喷了一管芥末水?
“不提他了,二君此来,可是有什么事么?”谢奕招呼了二人坐下,又洗了把脸,这才问起了正事。
“太尉所言不差!”谢奕一听就开始数落起桓温来。
一提起桓温的“小买卖”,谢奕眼里就冒出了嫉妒的眼神,“桓元子在边境搞的那些花花肠子也就是太尉他老人家宽宏大量不予追究。要是在庾征西手底下,早死十回八回了!”
“这么说来边境还真能买到铠甲军械?”陶旭又追问了一句。
“这我就不知道了!”谢奕摇了摇头,“不过他靠着私通狄胡赚得盆满钵满,这倒是真的。你知道上个月我给他起运的那批物资么?”
谢奕伸出两个指头,“就这一个月,他翻了一倍!”